骏感觉自己被强烈侮辱了,就变本加厉回敬了沈惟。 之后,他派暗卫调查沈家,主要调查对象当然是沈荣华。得知真相,他就把沈家当家人沈慷与无耻小人划上了等号,上梁不正,沈家其他人能不歪吗?没想到这出色的临摹者是沈家人,他马上就否定了对沈家人以偏盖全的果断。 大长公主点点头,说:“沈逊在世时常跟本宫感慨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本宫也常跟你说,人有多面,面面不同,看一个人尚且如此,何况看一家之人?” “多谢大长公主教诲。”连成骏冲大长公主深施一礼,又拿过那幅仿画看了看,说:“成骏看不出这幅画跟沈慷送来的真品有何区别,不知是沈家哪位所仿?” 连成骏收剑那日,顺便给沈慷设了个套儿,把他套进去,又把他拉出来,提点了他几句。沈慷惧怕连成骏,想抓住机会感谢一番,还想攀上大长公主,为五皇子建立人脉关系,第二天他就让人把沈家包括《苍山风雨图》在内的几幅名画真品送到了揽月庵。连成骏和大长公主连句客气话都没有,就收下了。 “沈义之(沈恺字义之),沈逊第二子。” 连成骏自然而然流露出笑意,“哦!原来是他。” 沈义之就是沈荣华的父亲,想到这一层,连成骏如冰雕一般的脸上不由自主就流露出几分笑意。可又想起沈荣华送点心给虫七,那几分笑意又迅速夭折了。 大长公主别有意味轻哼一声,说:“在你看来,他也是斯文败类。” “不不不,您曾教导成骏说不管黑猫白猫,能打胜仗就是好猫。成骏此时也想说一句,不管黑猫白猫,能赚到银子就是好猫。您想啊!沈义之临摹一张名家画作就能卖到一千两,要是让他多临摹几张,成骏拿到京城卖给象小王爷那样的人,不就会有大把的银子入手吗?”连成骏美滋滋的,越想越觉得这没本儿的买卖值得一做,象萧冲那种人要是敢说不买,直接打一顿热热身也不错。 “你想得美。”大长公主轻哼一声,说:“我派人查过了,沈义之随沈阁老移居津州之后才开始临摹名家画作,画作属名‘修竹老人’,估计连沈阁老死前都不知道修竹老人是他儿子。沈义之到处淘澄名画,却不知道自己所画的赝品也能卖上大价钱。你还想卖沈义之的画赚银子,有人比你下手早多了。” “是谁?”连成骏就好像在战场上遇到对手一样,警惕激动又跃跃欲战。 “沈阁老的第四子沈信之(沈惟字信之),你最轻视厌恶的斯文败类倒成好猫了。”大长公主收起模仿的《苍山风雨图》,笑得别有意味,说:“怀王在把这幅画送给本宫时就知道是赝品,他是觉得本宫老眼昏花了。” 连成骏冲大长公主抱拳说:“成骏已派暗卫查过,怀王看似闲散,其实密切关注皇上立储之事。有一次他喝醉酒跟他的小妾说怀王这爵位封赏下来都近百年了,也该换换了。怀王妃跟沈贤妃在闺中时就交好,明面上无走动,私下却联系不断。怀王送给您的仿画出手沈家人之手,也是沈贤妃和五皇子授意的。” 第一任怀王是太祖皇帝的堂兄,也是一位喜好风雅的富贵闲人,与太祖皇帝交情不错。他没有随萧家军征战四方,也没有从龙之功,太祖皇帝登基仍赐了他王爵。盛月皇朝开国之后曾经历两次叛乱,怀王一脉福大命大,全躲过去了。现在,怀王一脉虽说在皇族宗室份量不重,却也活得富贵潇洒。 大长公主的神色晦暗不明,随后冷笑几声,说:“怀王一脉的爵位是该换一换了,一个位置坐久了就麻痹了,分不清孰重孰轻了。本宫觉得安逸公或富贵公这两个爵位极适合怀王,你若觉得不错,就替本宫传口谕给皇上。” “成骏是粗人,却也喜慕风雅,觉得‘安逸’二字做封号挺好,‘富贵’二字虽说喜庆,却太过俗气。安逸公接下来是安逸侯,再接下来就是安逸伯,真真不错。”连成骏脸上流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怀王看不起他,曾几次恶搞他,他也该连本带息收回了。世袭安逸公和子孙降爵而袭,直到无爵,区别也是天差地别。 “嗯,不错,去传口谕吧!” 连成骏来到院子里,先是击掌三下,召来大长公主的暗卫交待了一番。又吹响口哨召唤他的暗卫,他的暗卫姗姗来迟,来的正是蛇皮和蛇骨。连成骏扫了蛇皮和蛇骨一眼,凑到他们身边吸了鼻子闻了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