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娥这几日一直跟着洛嬷嬷梳理家中的事务。洛嬷嬷带着林氏起草《家约》,又让娇娥和赵成商议着起草《僮约》。这几日,跟着大娘子,赵成对她更加惧怕了。 第二日下午,林天便急匆匆来了,广哥一见大表哥,便缠的死紧,娇娥和表哥要说话,也撇不开这个缠人的小东西。 其实广哥这般痴缠,却是帮了两人相会的忙。林氏和洛嬷嬷见广哥缠的紧,便不怎么操心两个孩子在一起说话,要提防什么男女之别了。 两个小人儿坐在亭子里闲聊,夏婆子陪着广哥在一旁粘知了。 “表妹,有什么急事?”,匆匆赶来的林天见娇娥气色蛮好,不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没有急事,我便不能叫你来么?”,娇娥有些不高兴。前世两个人难以见面,今生想见见他,还要问什么急事,没事便不要来好了。 林天被噎了一句,又气又好笑,对着娇娥的额头便弹了一指头,道:“这不是担心你吗?总拿话来噎我。” “表哥一点都不会说好听的话,还要怪别人。”,娇娥扁扁小嘴。 “好了,好了,我的错,好了吧,其实我也想来看你……和表弟,只是……。”,林天想起母亲说的话,便顿住了。 “只是什么?”,娇娥察言观色,便追问道。 “没什么。”,林天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舅母还为你来我家打你吗?”,娇娥有些愤愤不平。 林天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在心仪的表妹面前,说这个让人觉得极没有颜面。 他挺了挺小胸脯道:“表妹,没有的事……”,看着娇娥戏谑的眼神,泄气道:“好吧,阿母以前还抽的,自从那日玉瑶回家说起你和姑姑把姑父的私房都拿出来填在绣纺,阿母就不抽了。”,只是阿母改念的了,叫他不要和阿父一般,一心只想着姑姑家的表妹。 眼看着娇娥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漂亮起来,姑父又越升越高,林天怎么能不担心。为了能配得上表妹,他一有时间都用来背书了,可就是怎么都不开窍,也许真的应了那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个儿子会打洞。”。 “大表哥。”,娇娥柔柔地唤着。 林天那要消失的勇气和信心又回了来,至少表妹还没有嫌弃他,表妹说了不在乎他能不能进太学。 “嗯?”,林天低低地应着。 娇娥凑近林天,身上散发着少女的幽香,林天轻轻嗅了嗅,整个人有些神思恍惚。 “……你能不能找到人,打探一下严延年日常的行踪,若是……若是真的有了外室,将那女人和经常去她家走动的人都打探一遍……”,娇娥将严延年的事讲了一遍。 “表妹,你老实在家里做小娘子便好,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参合呢?”,林天有些不高兴地看着她。 娇娥嘟着嘴道:“你只说你做还是不做?” “这关系到姑父和林家的大事,我怎么会不做。只是,你以后不许参合这样的事。女儿家的名声你不要了?”,林天担心地道。 “我……你知我知,你担心什么?就连小耳报神都在那里粘知了呢。”,娇娥嗔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大表哥若是将这件事做好了,阿父怎么能不承情。” 林天的喉结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心里暖呼呼的,娇娥虽然小,心里却是有自己的。 点了点头,林天郑重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按照律法来说,若是真有这事,严延年可是自寻死路。属官包养外室,可大可小,从小里说是不修私德,若是牵涉上了行贿受贿这些把柄,便只能罢官免职了。” 娇娥转了转眼珠,道:“大表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迎着表妹的眼神,林天不自在地挠了挠发顶道:“朝廷经常在东市行刑,行刑前会宣布犯人所犯何罪,应按那条律令施以何刑,我看的多了便记住了。有时好奇,也会翻看律令,可惜能找到的律令典籍太少。那些比起四书五经,要好看多了。” 当今天子自民间长大,知晓民间疾苦,可是很看重律令和廷尉的。娇娥唇角绽放出了笑容,大表哥不一定非要像哥哥一般进太学的。 进了太学做博士官弟子,也很难熬。一年之中,只有十几人能够通过策试,选上官。前世,林天努力了好几年都没有被选入太学,所以才心灰意冷陪着哥哥去游学。今生,一切都应该产生变化,大表哥也不必再这般辛苦。 林天匆匆忙忙又去了,娇娥则敛了心神,和赵成继续商议《僮约》修订之事。 前几日,娇娥让赵成上报赵府需要多少奴婢,并将每个奴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