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哦”了声。安德森先生,确切说是达西的彭伯里代理人。达西地产上的事,都是安德森先生帮达西处理。 “我从小就在彭伯里那所房子里长大, 那所房子的每一块砖,每一层台阶我都很熟悉,现在在梦里我也时常会梦到。侯爵的父亲,是我的教父, 对我寄予厚望。把彭伯里的牧师这一职位指定给了我。可后来,因为我跟彭伯里侯爵在某些事上有了分歧……” 韦翰停了停,看黛玉正是凝神细听,便接着说:“也是我那时年轻鲁莽,喜欢新潮,跟侯爵的保守作风不符。那时老达西先生去世了,侯爵认为我不够资格担任牧师,便将这个职位给了米德尔顿先生。现在回想起来,当年我确实年少无知,荒唐胡闹了。米德尔顿先生作派老成,适合牧师这个职位。” “韦翰先生,我看你就很适合当个牧师,那可是一千英镑一年的收入呢。你若是当了牧师,我想你跟莉迪亚就不用这样辛苦了。”贝内特太太看着莉迪亚,“不要再提那个达西,只要想到他这样对韦翰还说伊丽莎白不漂亮不配跟他跳舞,我就生气。” 黛玉的眼睛动了动,达西挑剔,估计没哪个女人能入他的眼。可因为说不好看生气这么久,也未免太过。这事上,哪能让人人都觉得自己好看。黛玉想到头一回跟达西见面时的情景,怕达西也没觉得自己多好看。那时听不懂英吉利话,不然定能知道了。现在去问达西,也肯定问不出什么。 韦翰冲贝内特太太鞠了下躬:“夫人,谢谢你因为莉迪亚对我的宠爱。不过我必须要说,在这事上侯爵有他的权利,我尊重他的意见。我现在的境地,也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只是后悔,没法得到侯爵的谅解。毕竟我们曾经如此亲密,这是我最大的痛心之处。” 韦翰经济拮据,全靠简的援助勉强度日,黛玉是可以看得出来。但还如此大度,如果不了解韦翰的过去,是会让人敬佩的。 李小姐忍不住说了句:“你可以给勋爵写信解释。” 韦翰向李小姐点了下头,苦笑了下,又对黛玉鞠躬:“公主,今天的事请替我在侯爵面前隐瞒。” 听了韦翰的陈述,黛玉不好断定这里谁对谁错。牧师的职位,达西有权做主,就算韦翰无错,达西给了别人也正常。 这事上,黛玉不打算去跟达西求证,同意了韦翰的请求。 等贝内特太太和韦翰走了后,李小姐说了句:“啊,我想起来,有个房间的壁炉上挂着韦翰先生的画像。我说怎么第一眼看上去这么像呢。” 黛玉回想了下,是有这么个小画像。那时候达西带她参观时,壁炉上的那些画像没有介绍。黛玉也没当回事,只是看到里面有个画像是达西的,只想着达西当然不好介绍自己了。 看来两人之间确实是有过龃龉的。这种事,旁人是没有办法的,只有当事人自己解开心结才行。 在这之后,黛玉也听到宾利先生帮韦翰在哪个步兵团买了个职位。说起这事时,贝内特太太得意夸着。宾利先生的表情却不太好,显然对有这么一个包袱妹夫已经露出不耐烦。而韦翰先生仍然优雅地说笑,好像对于宾利先生的忍无可忍毫无察觉。简是一脸尴尬坐在那里,担忧看着丈夫。 黛玉暗暗叹了口气,姐姐不帮妹妹家,会给说无情;妹妹家老靠姐姐家贴补,姐夫不高兴也正常。 宾利为什么不跟达西提提那个牧师职位呢?黛玉不得不这么想。上回在彭伯里别院提起这事,明显是想让自己去跟达西说的。可依自己现在同达西的关系,宾利去说可能远比自己有用。 过了几日,达西果然又来看黛玉。来得很早,看来是大清早就出门。到的时候,黛玉正吃早饭呢。 达西给领进早餐厅时,黛玉都愣了愣,然后才说:“一起吃早饭吧。” 安涅斯雷太太和李小姐借口有事,先出去。把早餐厅让给了达西和黛玉。黛玉看了眼站在摆放早餐长条桌旁的男仆,除非安涅斯雷太太和李小姐没觉得男仆也是人。 达西看着黛玉:“最近看来过得不错,气色挺好的。” “难道勋爵希望我神色不好?”黛玉笑了,“应该是被流放在这里,所以神情该憔悴吧。” “我可没说不让你回去。”达西停了停,“你住在这里面是为了婚礼的准备。” 提到婚礼,黛玉想到了大主教,犹豫了下才说:“米德尔顿先生,我怎么没有见过呢?” “之前他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