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桥只能延续着自己的独角戏:“你也知道,我呢,绝对不是大度的人,我甚至比普通人更加的小气,小气而且记恨,所以,我是不可能无条件去帮你的。” 他在静静的等待着,周遭死去一般的静寂。 康桥大口大口呼吸着,闭上眼睛,说:莲煾,我们分开吧,我帮你爸爸,你放了我,我会带着晟均回上海。 闭着眼睛说:“当我从这里离开之后,我的律师会打电话给你,具体的情况他会和你说清楚,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你也可以委派你的律师,莲——” 他没有让她把话全部说完,她的身体就这样被整个吊了起来,鞋子离开她的脚,脚尖擦着地板,一直拖行着。 闭着眼睛任凭着他,她知道他把她带到落地玻璃窗那块了,落在她脸上的光线有灯光也有天光。 莲煾少爷想必这个时候把她从第六十一层楼仍下去的心都有了,她知道他有多么讨厌她和他谈条件。 可是,她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他最终会舍不得的。 闭着眼睛,直到那声玻璃裂开的声音响起。 睁开眼睛,在铺天盖地的光线中她看到他手掌上的红色血液,正一滴一滴掉落在乳白色的天花板上。 第一时间捞起一角裙摆,想去捂住他的手。 “别假惺惺了。”他狠狠的隔开她的手。 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知道现在他的表情一定会让她害怕,即使知道他不会把她从这里丢下去,可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现在特别怕死。 看着眼泪一般的鲜红血液一滴一滴掉落在地板上。 康桥艰难的说着:“我见到何小韵了,她亲眼目睹了那一刀刺向我妈妈的过程,就像我们所想象中的那样,莲煾,我不想再骗我自己了,莲煾看着你难受时我想帮你,可帮了你之后我会无法原谅我自己。” “莲煾我妈妈死的时候才三十九岁,而小樊……” 这个名字是康桥心头上永远无法痊愈的伤痕,她总是记得那个小小的骨灰盒。 她的小樊,死的时候才九岁。 “康桥,我问你,即使你没有遇到何小韵,也不会有那场十月的婚礼,也许永远都不会有,对吗?”他问她,声音倒是很平静的模样。 康桥没有说话,也许吧。 “那么,我再问你,是不是此时此刻你已经在某份文件上签名了,甚至于你还定了回上海的机票。” 这个男人还真的了解她。 余光斜斜的往着窗外那边,在余光中康桥看到哈德逊河,透过玻璃它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小小的溪流,这里可真高。 不能再去看了,不然她会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呼出一口气,说:“我已经定了礼拜二晚上回上海的班机,你也知道从纽约到上海一来一回就得一天时间,再加上班机延误机票问题等等因素加起来也得两天,外加手术也需要准备,如果你让我礼拜二坐上回上海班机的话,就意味着你爸爸将错过最佳手术时间。” “我猜,在姚管家带着你去见我爸爸回来的路上,你就在心里计划着这些事情了?” 康桥没有说话。 “那么,我很好奇,在几个小时之前你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和我做,而十几分钟之前你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让我吻你?”他问。 这个问题可真尴尬啊,不仅尴尬也让她觉得丢脸。 好吧,抬起头来。 那一眼,真的把她的心揪得生疼生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