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组,她的搭档是一名年纪约为二十出头的男学生。 “你好。”他朝着她伸出手,身材高大,戴着眼镜,亲切温和,和她一样黑眼睛黄皮肤。 康桥呐呐说出“你好”,然后再伸出自己看起来有点脏的手,表达着“我并不是不想和你握手,我是怕弄脏你的手。” 他笑了起来,从兜里拿出手套:“我想你需要这个。” 在那般亲切的笑容下,康桥就这样呆呆的任凭着他为她戴上手套。 戴完手套,他们的手握在一起。 “你好,我叫韩棕。” 笑着和她握手的人,就像是某年某月某日被遗忘在成长的岁月中的那位邻居家哥哥。 ☆、第27章 (2000-2002) 带有特属于四季鲜明符号的风霜雨雪永远与这个南洋的岛国无关,二零零年最后一天全球遭遇到大面积的风雪袭击,而文莱依然一派碧海天蓝,云舒云卷。 新年钟声敲响,二零零一年来到,新年钟声响起时康桥正在和倪海棠参加游艇新年派对,这是她倪海棠第一次带她参加这种派对,穿着特意挑选的服装跟在倪海棠身边,频频听到类似于“小公主长得可真像你。” “小公主”这话让康桥心里发笑,如果这些人知道她活得有多么的小心那么他们还会不会叫她小公主。 不过,今晚倪海棠把她打扮得还真就像是那种有钱人家,得到很多宠爱的女孩,起码在外表看像。 在那些人的“小公主长得真漂亮”中康桥按照倪海棠来之前教她的,用讨喜的语气说出类似于“谢谢阿姨,您耳环真漂亮。”“阿姨,您好,我常常听到妈妈说起您,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这样的话。 这个跨年夜,倪海棠是意气风发的,随着霍小樊一天天长大,以及霍正楷的事业越做越大名头越来越响亮,那些巴结她的人也越来越多,在她们的社交圈里倪海棠说话的分量也渐渐变重。 现在他们脚踩着的这艘游轮是霍正楷名下的,在整个斯里巴加湾市要找出吨位比它大还真没有。 康桥一直弄不明白倪海棠为什么会把她带到派对上来,一直到倪海棠把她带到一位年轻男人面前,当倪海棠为她和那位年轻男人做完介绍之后借故离开时,康桥忽然一下子明白了。 被动坐在倪海棠指定的位置上,年轻男人问什么康桥答什么,年轻男人在她碟子上放什么康桥吃什么,最终,男人离开了。 派对结束,回程路上,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后车座上,倪海棠自始至终黑着一张脸,康桥侧着脸看车窗外的夜景。 车子经过广场,广场巨大电子屏幕上竖立着2001这样的阿拉伯数字,那个瞬间,康桥好像有点明白了时间的意义:悄然无息,在悄然无息的光阴中有人在变老,有人在成长。 而她是部分成长中的一个人。 去年,康桥也许会问倪海棠为什么忽然想带她来参加派对,而现在她不需要问就懂得了为什么会出现在派对上。 这份明白应该得益于成长所赋予她的,就像那时霍莲煾说的那样“她在把你推销出去时会有底气些,霍家的背景配上你略有几分姿色。” 不过,倪海棠比霍莲煾想象中的还要急性子。 康桥猜,这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 那个粉白色围墙里种的最多的植物是无忧树,霍正楷的原配很喜欢无忧树,那是一种一到花季花就开满枝头的乔木,三月开花,五月谢幕,花开时香气宜人。 而倪海棠最不喜欢的是无忧花的香气,每当她经过开满花朵的无忧树下时都会厌恶的捂着鼻子。 三月,无忧树的花期如期而至,康桥来到文莱的第四个年头,如果问康桥这一年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也是康桥会说:嗯,我认识了一位叫做周颂安的男孩,我有了可以坐在一起聊天很久的朋友,在这位朋友面前我发现我不是会习惯性结巴的人,我在他面前可以很自然的谈论心里的那一点小理想。 康桥是在三月认识的周颂安,从二零零一新年到来的一月份到三月份,每个周末倪海棠都会把康桥带到派对上去,给她张罗新装,没有得到她的同意就把手机号私自交给那些男孩,对于这一切行为倪海棠的话理所当然“你念女中,没有机会认识男人。” 这就是她的妈妈。 不满吗?自然是不满的,可康桥已经习惯了顺从倪海棠,渐渐的,那些不满累积起来变成某种情绪,这种情绪也转变成了康桥会拖延回家的时间。 每一个班级大约都有那么一种典型学生,安静、沉默、让人没有什么具体印象,康桥就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