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卓的一举一动,依属下看,这一次拓跋昀只怕是想将拓跋卓一起铲除了,到时候只需要将他的死赖在咱们身上便是!” “议和的行营设在五十里之外原野上,距离石鼓关虽然是有五十里不错,可十多里路之外却有座山,眼下只怕拓跋昀将伏兵提前放在那山上,到时候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拓跋卓愿意和我们讲和也是因为不愿看北魏被战火拖垮,若让他献城他却是万般不愿的,不过若是拓跋昀对他动了杀心却又不同,只有我们能帮他,到时候他也只能向着我们,反正拓跋昀也有了那个意思,还不如看他们兄弟内斗。” 陆陆续续的话语让沈苏姀心惊,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拓跋昀已经对拓跋卓动了杀心,又听了几句便听嬴纵道,“三日之后便是议和之日,拓跋昀不可能一点破绽不露的布置,继续探消息,至于二殿下这边我自会出手。” 里头大抵是议事完毕,没多时帐帘一掀露出朱瑞笑意豪放的脸来,见沈苏姀站在帐外咧嘴一笑,“太子妃娘娘一来我们底下人都好过许多。” 沈苏姀眉头微扬,语气有些讶异又显得一本正经,“咦,难道太子殿下苛待部下?朱将军若有冤情本宫可带将军往御史台递折子……” 朱瑞唇角一搐,看着沈苏姀的笑颜骤然想起了她假扮嬴纵在战场之上砍下北魏小将人头的场景,背脊一阵阵发寒,他连忙摆手颇有几分慌乱的走了,后面几人看着他那模样失笑不已,人人出来之时都对着沈苏姀恭敬行礼,再不敢玩笑半句! 沈苏姀笑着看众人褪去,刚进帐便落进嬴纵怀抱之中,此时已经是暮色渐起,因为营地实在旷野之上,天穹便显得极为旷达辽阔,隐隐的,甚至能看到一颗颗快要落下来似得星子,帐内,嬴纵温存的在她颈边颊侧偷香,沈苏姀被他逗得浑身发软,眼见着夜色渐起心底不由得有些发慌,白日里他忍住了,可不代表这会儿就能忍着。 “赶了一整天路身上都是汗……” 她语声颤颤的说着,嬴纵顿时停了下来,急促喘了一阵,在她颈侧咬了一口,“我亦两日没洗了,营中多有不便,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苏姀当然知道这营中不比雁北关内的大营,看他这中军大帐便知道,他们都是行军惯了的人,比这里更艰危的都有,当然不算什么,她倒是不嫌弃他的,只是伸手不舒服便说了一句,听她说带她去个地方心底便有些好奇,不由想到了下午到营中之时看到的那条小河,额角一跳,心想,不会是带她去那小河里头洗吧! “那里是战士们的地方,你可不能去!” 嬴纵眼底泛着微光,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语声带笑的说完便牵着她的手出了门,不远处便是赤焰和绝影的身影,嬴纵拉着她走到赤焰身前,先将她抱上马背自己又坐在了她身后,马鞭一挥便出营去,连容冽要跟着也被他阻了。 “到底去哪里?”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嬴纵不语,沈苏姀也不急,夜星来临,她只迎着那仍然夹带着几分温热的旷野徐风去看天上的银河,一边语声懒懒道,“你怎么陷害的拓跋卓?” 嬴纵垂眸扫了她一眼,眼下虽然是立秋之后,可暑意散的十分之慢,因此沈苏姀身上还是夏裳,从他的方向看下去,正好能看到她鼓鼓的胸口,他眼底一烫,缓声道,“齐永兴在查他,我便把他曾经与我联系的消息放了出去。” 沈苏姀一愕转过头来,黑亮的眸子比天上的星子还亮,“真是狐狸!拓跋卓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你故意放出去的消息,他早前无外乎是想要和咱们讲条件止战罢了!只可惜主动挑起战火的不是咱们,眼下倒是把他自己算进去了!” 她语气轻松,嬴纵眼底便生出些好笑,“你不是希望他当北魏的皇帝?凭着他的性子,只怕永远也走不出那一步,眼下左慕秋要被选为贵妃了,他心底总该有些波动。” 沈苏姀一愕,“你怎么知道左慕秋?!” 嬴纵狭眸,“左家是北魏第一大门阀,我会调查他们很奇怪吗?” 沈苏姀便又问,“拓跋卓真的会为了左慕秋反皇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