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走到内室入口,便听到沈苏姀坐在床边看着嬴纵发着怔,她犹豫一瞬,到底不曾走进去。 嬴纵睡得很沉,可沈苏姀看着却又觉得他好像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纤细的指尖磨挲他的掌心,就这般坐到了天光大亮。 天色一亮,这大帐之中便多了些人。 嬴湛眉头紧皱的看着床上半点声息也无的嬴纵,破天荒的再不多说一个字,嬴华庭也沉着脸,只道,“北魏是那新皇帝亲征,呵,不是说大姐被封为皇后并且怀了拓跋昀的孩子吗?为什么这个拓跋昀还是这样丧心病狂?!偏巧七哥又……” 沈苏姀抬了抬头,看一眼嬴华庭道,“华庭,她已不再是你的大姐了,她是北魏的皇后,她的孩子将来是北魏的太子,她的心早就不再向着大秦了。” 嬴华庭几人并不知道嬴华阳曾在北魏宫殿之中加害沈苏姀和嬴纵,自然还当她是往常那个嬴华阳,虽然当初嬴华阳出嫁之时便已和嬴华庭闹得不愉快,可在她心中嬴华阳还是她的大姐,可听到沈苏姀这样说嬴华庭便明白过来事情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嬴华庭眸色一暗,这才有些无奈的笑了,“出嫁从夫,我明白的。” 这话一落,便再无人言语,沈苏姀亦沉默的坐在嬴纵床边,她的双眸只落在他的面上,表情分明是平静的很,可不知怎地,她这模样只叫人看的背脊发凉。 孟南柯忍不住开口,“小苏,你别太担心,师尊必有法子的。” 沈苏姀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孟南柯眉头微皱叹口气,“那时我不知他身上有毒。” 沈苏姀动了动唇,却没说出话来。 孟南柯不知道嬴纵身上有毒,可师尊必定是知道的,难怪自己在西楚之时微生瑕得知自己的牵机咒解了会那样惊讶,那时候她就该想到,不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那咒就解了。 沈苏姀看着嬴纵,心底的隐痛又一点点的晕散开来,从昆仑山的时候他就为她伤了身,而她却是到了现在才知道,他还领兵清君侧,他还在和忠勇军对阵的时候受了伤,在秦王府的时候,她还对他动过手,还和他生气…… 孟南柯也看着嬴纵叹了口气,“师尊和贵妃娘娘怕是知道的。” 沈苏姀眸光一凝,唇角紧紧的抿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却唯有她不知,她是他最亲近的人,却…… 沈苏姀僵僵坐着,孟南柯摇摇头走到了她身后,“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师尊和贵妃娘娘既然能看着他这样做,必定有解救的法子,你等着师尊来便是了……” 沈苏姀喉头发紧,看着嬴纵紧闭的眉眼低低道,“若师尊也救不过来他呢?” 孟南柯唇角一抿,听着她这话语一时也不敢做什么保证了,便是这个当儿,外室之中忽然响起一道脚步声,一人朗声道,“谁说为师救不过来他的?!” 内室中几人一愣,继而齐齐朝入口处望去,这一看便看到个轻袍乌发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沈苏姀眼底微亮的起身,语声微哑,“师尊……” 昨夜说青袂两日之后才到,沈苏姀没想到青袂来的这样快,她心中十分不安,看到青袂就仿佛看到了希望,再加上青袂是对他们夫妻十分亲厚的长辈,她心中稍安心底更为动容,青袂身后跟着青溪,青溪只站在远处,扫了床榻之上的嬴纵一眼眉头微皱,而后对沈苏姀十分恭敬的点了点头,青袂亦安慰的看沈苏姀一眼走到了床边来,沈苏姀见状赶忙让开,便见青袂握着嬴纵的手腕一瞬,又仔细的往他百会几处大穴之上探了探,最后沉了脸。 沈苏姀心头一跳,“师尊?” 青袂一叹,“这小子不听话,这段日子消耗的太过了,不太好。” 沈苏姀闻言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其余几人闻言也是面色一暗,青袂见诸人如此却是扯了扯唇,“情况再坏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这话像是安抚,却丝毫没有起作用。 青袂看着沈苏姀煞白的脸道,“要救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准备一下,今日时辰不早就算了,明日一早启程回昆仑,我在昆仑为他备下了养伤的寒池,阿茹本要随行我未曾准,明日一早启程,后日下午便能到,到了昆仑一切都好办。” 说着青袂看了看这帐中,“幸而我临时改了主意,这地方哪里能治病?” 对沈苏姀来说只要能治病都好,在哪里治都没有关系,她忙不迭的点头,青袂便向后一招手,青溪上前来,递给了青袂一个小玉瓶,青袂接过那玉瓶,从里头倒出了几粒药丸来给嬴纵喂了下去,而后又仔细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