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希望和本王站在一起吗?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 嬴策看都未看她一眼,语声凉薄的让西岐阑珊抖了抖,西岐阑珊面色一白,随即才去看嬴策面上的表情,看了一瞬,这才讽刺的一笑,转过头来,去看那天地相接之地,“你们嬴氏的男人都是如此吗?待爱的女人极近深情,对旁的人残忍如斯。” 微微一顿,西岐阑珊又笑了笑,“不对,旁的人且不说,雍王却不是的,这么多年,雍王一直在帮着淑妃娘娘亦在帮着你,终归你是养在皇上身前的,是以不像你的生父。” 嬴策面色不变,连气息都没有波动。 西岐阑珊面上的笑意忽然变得扭曲了一瞬,她转过头来,看着嬴策的表情满是同情,“嬴策,我当真可怜你,你懦弱又虚荣,终于阴差阳错的走到了这一步,桑榆走了,你的心是否已死了?还是,你早就打算让这么多人都为你陪葬?” 西岐阑珊又看了天狼军大营的方向一瞬,“你的母妃在冷宫被处死,你的生父被你害死,你的七哥因为你背了这样多年的骂名又因你差点死在北魏,你活该众叛亲离只能祈求一个婢女的爱,嬴策,或许你天生就该躲在最阴暗的角落里,你哪里配得上‘煜王’二字!” “啪”的一声脆响,嬴策看着西岐阑珊的目光仍然漠然,可那一巴掌却利落的甩在了她的脸上,西岐阑珊纤细的身子猛地摔倒在地,唇角一丝红艳流出,将她面上的讽笑衬得愈发惊心,嬴策漠然回头,语声平静的下令,“带下去,关起来。” 士兵们大气儿不敢出的上前,一人抓住西岐阑珊的一只手臂将她拖着朝城楼下而去,西岐阑珊却是狠命的回头看着嬴策的背影,“嬴策!你就算是死也得不到秦王的原谅!你真是可怜!总是想要那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除了一个桑榆你还能得到什么?!” 嘶喊声逐渐远去,嬴策站在城头的背影依旧挺拔沉冷。 日头愈发高升,天狼军大营之中宁天流正欲点将出发,三万赫赫骑兵在校场之中伫立,战鼓雷动,那校场高台之上宁天流一身墨色铠甲着身,凶煞的狼纹符与他俊逸风流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为他月朗风清的气质增添了几分狠绝之色,他凝眸转身,走至主座的嬴纵身前,撩袍而跪,“末将请战,请王爷发令!” 嬴纵一身鎏金王袍着身,他目光沉沉的落在宁天流低垂的发顶之上,片刻之后才拿出了一道青铜令牌出来,“今日首战,平安归来。” 平静八字,没有激昂势气,却万分能稳定人心,宁天流没想到他只是这样一句,愣了一愣才抬起头来,对上嬴纵的眸子将那令牌接了过来,掷地有声落下四字,“末将领命!” 豁然起身,宁天流一身飞扬意气走至那高台之前,将手中军令一举,大喝一声,“出发!” 底下将士顿时肃然,远处令旗挥动营门大开,宁天流跃下高台翻身上马,又朝高台上的众人拱手一拜方才调转马头当先朝营门的方向而去,在他身后,三万大军整齐跟上,如同奔涌的洪流一般缓缓地走出了天狼军大营,待整个大营校场变得空空荡荡,高台之上几人才面色微微肃然,嬴纵站起身朝宁天流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朝中军大帐而去! 甫一入帐便对上沈苏姀疑问的目光,嬴纵走上前坐在她身边,语声低沉,“出发了。” 帐中弥漫着一股子药味儿,因是有宋薪跟着,是以沈苏姀调理身子的药还未停,见嬴纵眉头微皱沈苏姀便抬手覆在他额上,“天流身手绝佳,又是和你一起战过焉耆的,今日一战煜王不会出重兵,必定不会有问题的……” 嬴纵牵了牵唇,又道,“攻城塔已造好,可要去看看?” 沈苏姀眼底一亮,“怎地没人告诉我?” 嬴纵便笑笑,“今晨来报之时你还未起,便让他们先别吵你。” 沈苏姀当即站起身来,“你起身之时我已醒了,何况是在军中,你不必时时都顾着我,这次时间比我预想的要充裕些,因此效果必定不会差的。” 说话间她已拉着他朝帐门而去,甫一出帐门二人便各自翻身上了马,绝影早前本留在西楚,待孟南柯到了西楚之后便将绝影为她送了回来,因是在营中,沈苏姀便不与嬴纵共骑,一人白马白裳,一人墨骏玄衣,从这营中走过自是引来无数瞩目,可有嬴纵在侧,无人敢多看沈苏姀一眼,二人一路疾驰,不多时便到了那赤松林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