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甫一出帐便见嬴纵回身望着漠北的方向。 夕阳已快落山,灿金的光芒落在嬴纵墨色的战甲之上,那挺俊的身形愈发显得慑人而威严,威烈的帝王之势顿时扑面而来,容飒看着嬴纵微微皱着的眉叹了口气,哪里还不知道嬴纵在想谁呢,远处的赤焰被系在一处老树之下,见嬴纵朝着北边的方向望过去,竟然也转头对着北方嘶鸣了几声,容飒失笑,暗赞赤焰委实灵性…… 这笑意还未散去,南边忽然响起了马蹄声,容飒转头去看,当即看到五六人骑着快马朝这边疾奔而来,容飒定睛一看,当即道,“主子,是容冽回来了!” 此去沥州城,除了两位副将之外容冽也扮作小兵跟着一同去了,听闻此话嬴纵缓缓转身,看了一眼那烟尘横飞之处抬步入了帐,几匹快马顷刻之间便至帐篷之前,几人翻身下马齐齐走了进来,当首的乃是容冽,径直入帐,行礼之后便面色冷沉的道,“主子,那周勇视天狼军为叛军,拒不开城门,言若主子执意带兵南下,便欲和主子一战!” “呵呵,我就知道会这样!这个周勇一心向着煜王的!” 容飒不怒反笑,只是那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嬴纵听了这话却不意外,只道,“你们辛苦了,去歇着吧,传令下去,全军于此处安营!” 容冽又和几人反身出了大帐,嬴纵便抬手屈指,一边敲击着身前的书案一边闭了眸子,容飒知道嬴纵是在想破敌之法,然而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嬴纵的面色委实难看至极,那张刀削斧刻的脸清减了不说,面色更是颓败而疲累,这模样只有在从前和焉耆血战之后和犬戎恶战之后才会出现,而现在不过是行军急了些,委实不该。 “主子,属下瞧您面色不对,要不要传军医来看看?您早前受的伤是否还没好?” 容飒试探性的问一句,嬴纵果然摇了摇头,“无碍。” 容飒便有些气馁,不多时,大帐之外响起了几道脚步声,而后便听朱瑞的声音响起,“王爷,末将等有事求见……” “进来。” 嬴纵豁然睁眸,面上容色又凛冽起来。 朱瑞身后跟着四五个将军走进大帐,先行了礼朱瑞便着急问道,“王爷,咱们怎地停下了,是那周勇不愿开城门?!” 嬴纵微微颔首,“周勇欲与我们一战!” 朱瑞暗“啧”一声,“这孙子!怎地如此不知好歹!咱们好言好语他竟是听不进去!信不信我老朱杀过去砍了他的头!” 嬴纵眯眸,“沥州是大城,恐怕不能用武。” 朱瑞眉一皱,“不能用武?那周勇听说是个硬骨头!若是咱们不打狠一点怎么叫他开城门啊!这沥州城好死不死偏偏建在关隘重地,绕也绕不成,这周勇正是因为有几份威名早年也立了军功才被放在这里的,谁成想今日倒是给我们使绊子!凭这孙子在军中的名声,恐怕会死守,他若是负隅顽抗,咱们可就要吃大亏了!索性只有三万人马,不如……嘿嘿!” 朱瑞说着已眼冒精光,天狼军自两年前的犬戎之战后就再没有打仗可大,他这心里手上早就痒的不行,何况他眼下可是一心想着替自家王爷去抢皇位的,可不愿和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孙子”拖延时间,自然是大打一仗来的痛快! 朱瑞说的兴奋,站在他身后的一人却笑出声来! 朱瑞没听到嬴纵接话又听身后人这样一笑,当即有些不满,回头瞧了一眼,恨恨道,“郑希,你笑什么笑,难道老朱说的不对么?!” 站在朱瑞身后的乃是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虽然穿着一身厚重的战甲,可他身上的杀伐之气却没有朱瑞来的重,只因为其人乃是嬴纵帐中幕僚,文臣谋士,自然要稍微风光霁月些,面对朱瑞那凶凶的样子他也不怕,只是恭敬的看了一眼嬴纵道,“将军一身胆气自然不惧那周勇,那周勇虽有三万人马却也不敌天狼军,若是打起来,自然会是天狼军大胜,然而此番王爷乃是清君侧的,早前大秦国中针对王爷的流言不止,后来虽然淡去,可这个时候却不当再造杀孽,这周勇虽然不识抬举,却给了王爷树立声望的好机会!” 朱瑞眉头微皱,郑希便继续道,“王爷护卫大秦国土本是为国为民用心良苦,然而坊间早年间却多传王爷凶煞之名,眼下,我们要趁此机会让大秦的百姓知道,王爷不仅运筹帷幄杀伐果决护卫国民还胸怀宽阔仁德爱民重视贤良,而我们的天狼军更是锄奸的正义之师,如此方才能得了民心,将来王爷登基为帝,亦才有一个稳固的王座。” 朱瑞性情豪烈又醉心于兵战,想法之上自然没有郑希这般弯弯绕绕思虑周全,可他到底不是愚笨的,听郑希一言当即恍然大悟,“不错不错!得让老百姓知道咱们王爷的好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