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西岐阑珊沉默嬴策反是一笑,语气继续优哉游哉的道,“本王会想如何剥了她的衣裳将她压在床上,而你,不知怎的竟叫本王觉得有些恶心……” “恶心”二字落定,嬴策忽的将西岐阑珊的手从自己胸口拿了开,身后之人的表情他不去看就知道,然而他一点都不在乎似得起了身,弹了弹自己肩头的褶皱走向书房门口,打开门的瞬间他却又是脚步一顿,凉声道,“或许,本王会给你和本王站在一起的机会!” 吱呀一声打开门,嬴策抬步走了出去。 四月初的阳光温暖万分,嬴策走出门抬眼看了看天边快要落山的夕阳竟感受不到半分暖意,夕阳下的帝宫华美万分,金灿灿的琉璃殿顶都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嬴策眯眼从一处一处连绵起伏的殿阁顶上看出去,却明白这景色再没却终究迟暮。 黑夜一来,帝宫便又会变作又黑又冷的囚笼。 又往前走了几步,忽见两个小太监朝御书房的方向来,那两个小太监乃是他留在天寰宫的心腹,见这二人出现他的眸色当即一凝,果不其然,两个小太监疾步朝他走来,两人先行了礼便朝他道,“王爷……皇上醒了……” 嬴策眼底微光一闪,当即转了方向,“去天寰宫!” 两个小太监让开路,嬴策当即领着身后众人朝天寰宫的方向走去,不多时便到了天寰宫之前,甫一入宫门嬴策便看到了一身戎装的何冲,嬴策对何冲点了点头,径直朝内殿的方向而去,何冲见状便跟了上来,嬴策一笑转头看向何冲,“何统领不信任本王?” 何冲垂眸不语,到了内殿之外便站住了脚。 内殿之中此刻只有全福一人守在明黄的龙榻边上,看到嬴策出现全福当先面色一白,而后便十分识趣的转身退了下去,嬴策走到龙榻边上,扫了扫这龙榻两侧摆放着的黑烟袅袅的香炉唇角微弯,“父皇,您还好吗?” 龙榻上的昭武帝枯瘦如柴,早前还成墨色的头发此时已经花白一片,早前还精神矍铄的面容此刻亦是眼窝深陷面色发白一张脸浑似一张鸡皮,而那双总是和煦关键时刻却能势压千军的眼睛亦只能睁开细细的一条缝儿,里头尽是浑浊的光。 若非他身上还盖着一张绣满了龙纹的明黄色锦被,此刻的昭武帝简直和一个濒死的乞丐无异,他的视线似乎已经模糊,看了许久才看清楚站在他榻前的人是谁,怔了怔,他干脆的将眸子闭了上,嬴策弯了弯唇,坐在了龙榻边上,手揭开近前的香炉盖子,拿起银针跳动了香炉里的香粉,忽的道,“七哥领兵南下了,再过几日便到君临。” 话音落定,昭武帝的眸子又睁了开。 嬴策见状笑意一深,“父皇,七哥是来夺您皇位的。” 昭武帝仍是睁着眸子,静静地看着殿顶,没一会儿,又将眸子闭了上。 嬴策一叹,将那香炉的盖子盖好,而后有些可惜的道,“看来,父皇你都知道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是谁告诉你的?我猜猜……啊,是苏姀是不是?” 嬴策自顾自的说,昭武帝却仍然是不动声色,他看着他平静的面容摇了摇头,“父皇,您和我一样,都是没脸再见七哥的人,这么多年,真是多谢您的错爱。” 昭武帝眉头微皱,仍是不言不语,嬴策看的失笑,扫了那袅袅而升的烟气一眼站起了身来,“父皇又要睡了,儿臣现行告退,国事有儿臣为父皇分忧,父皇不必担心。” 嬴策说完便转身离开,走到内殿之外便看到了容色平静站着的何冲,嬴策朝他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皇这里就靠你了何统领。” 话音落下再不多言,抬步离开。 何冲站在殿门口愣了一会子神,忽的听到了殿内传来的一声闷响,何冲眉头一皱快步入殿,顿时看到昭武帝挣扎着起身竟将自己床头放着的香炉挥倒在地,何冲快步走过去,“皇上,您可是哪处不适?微臣这就传御医来!” 何冲将昭武帝快要掉下床榻的身子扶躺回去,而后便转身出去传御医,可刚走出一步手腕却被昭武帝拽了住,何冲转身去看,便对上昭武帝奋力睁大的眸子,那张鸡皮似得脸因为他这奋力的一睁显得万分狰狞,昭武帝脖子伸直极其费力的道出一个字,“走……” 嬴策出了天寰宫便径直回了煜王府,甫一走出宫门便能感受到君临之中那灯红酒绿的喧嚣繁华,如今朝野动荡,边境不稳,朝内夺嫡之争如此紧迫,可这君临之中的富贵人们依旧不曾停止享乐,嬴策沉默的坐在马车之中,眼底的阴沉忽然更重了几分! 马车徐徐而行到了王府之前,嬴策唇角紧抿的掀开了车帘,从马车之中走出,脚刚沾地便看到了府门之前等候的管家和桑榆,仍是那一身素色的衣裳,安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