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行事,并未与其多言,又是一整日赶路,至半途,谢无咎要死要活的爬上了沈苏姀的马车,沈苏姀想到那一日他为她挡了一剑这才勉强准了。 谢无咎心愿得成,桃花眼笑的眯成一条缝儿,挥着他的描金扇子道,“苏苏,后面那位你要如何处置啊?这么带回浮屠去,若是消息走漏,朝廷或许会追责也不一定,到时候浮屠要如何应对呢?依我看,还不如先把他的修为毁了的好。” 谢无咎说着便去看沈苏姀的广袖,沈苏姀睨他一眼,“你似乎很是看不惯他?” 谢无咎笑开,冷哼一声道,“这个人可是想害你呢,我当然仇视他!” 沈苏姀便沉思起来,对于微生瑕,她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可惜微生瑕的性子却不是那么好辖制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利用微生瑕的病达成交换条件让微生瑕和浮屠合作,沈苏姀相信,若是微生瑕能支持浮屠,沈君心继承皇位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可若是眼下就毁了微生瑕的修为,便只能靠打的了! 见沈苏姀沉思,谢无咎不由皱眉道,“苏苏,难道你觉得那位会支持沈君心吗?” 谢无咎看着大而化之,其实眼光很厉,沈苏姀与他对视,“你觉得不可能?” 谢无咎想了想,摇头,“我不确定,即便可能,也不会容易。” 这话有几分道理,可说了也和没说一样,谢无咎又问,“你要让沈君心做皇帝?” 沈苏姀一叹,“从前不强求,可眼下却觉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若不走到那一步,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况他有那个野心!” 谢无咎忽的眯眼,笑容谄媚的道,“说起来你那个命格还真是准啊!” 沈苏姀心知他说的是那“从龙”的命格,摇摇头并不多言,却目光一滑看向谢无咎腰间,通体碧绿的半月形玉佩静静垂挂,丝绦齐整,看得出主人还算爱惜它,沈苏姀便道,“你的伤也好了,这玉佩是不是可以还我了……” 沈苏姀自当不是那舍不得饰物之人,只是这玉佩乃是重华所赠,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随便送人,可她刚一开口谢无咎已捂着那腰间呻吟起来,“别啊别啊,我伤口现在还疼呢,再者说这还在半路,我怎么知道还会不会出岔子呢,还是再让我戴几日如何?” 谢无咎声情并茂,沈苏姀略嫌弃的看了他一瞬,默许了。 谢无咎顿时笑开,拿着那玉佩仔细的瞅了瞅,眼底精光一闪不知在想什么东西,得谢无咎插科打诨,这半日过的倒是极快,暮色初临之时一行人刚到了鲤城,鲤城比兆城要靠近东边,亦要更为繁荣一些,甫一入城熙熙攘攘的人潮就让沈苏姀一行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待找到一家客栈落脚,沈苏姀下马车第一件事便是让香词去打探消息,然而香词还未来得及走,沈苏姀就听到了一个敏感的词,客栈内临门口的桌子上坐着四五个商贾打扮的人,沈苏姀清清楚楚的从那几人口中听到了“秦王”二字! 沈苏姀一把拉住香词,使了个眼色。 香词自然也听到了,心领神会的带着沈苏姀几人坐到了和那桌子相邻之地,沈苏姀本是不打算在大堂用饭的,这会子却是吩咐香词要了饭菜,恰这会儿那一桌的几人喝起了酒来,沈苏姀本以为那几人不再说了,可等小厮给他们这边厢上菜之时那几人又说道了起来! “谁能想到那秦王是个通敌卖国的啊!” 其中一人因为喝了酒语声颇大,便是这一句,沈苏姀手中茶盏“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香词和容飒也在瞬间惊震了住,谢无咎挑挑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沈苏姀一眼,替她将茶盏捡了起来,整张桌子上,唯有云嵇不动声色,虽然戴着幕笠看不清他的脸,可沈苏姀感觉得到他便是连气息都没有半点变化,好似他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一般! “谁说不是呢!听说早前秦王私自调兵北上来着,后来此番回去君临便被扣下了,这扣下就扣下了吧,谁成想这位没待到三日直接从天牢里头跑出来逃走了!” “啊,这不是越狱吗?!” “就是啊,还听说是逃向西楚来了呢!” “难怪啊,听说浮屠这次能保住就是因为那位秦王的天狼军在旁边护着呢!” “嘿,有意思了,这个秦王是大秦的皇子,怎么帮起西楚来了?” “这可说不准,浮屠的那个上阳郡主听说是那秦王的王妃!” “秦王妃?!难怪了,大秦国内似乎在秦王大婚之后就没见过那秦王妃出现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