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没有苏瑾回宫的动静,沈苏姀心底焦急,动了动手脚可恨那迷药的药性还未完全祛除,咬牙屏息,只能等那黑甲头领早些归来,半刻钟之后,左厢之外终于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帘络一起,那黑甲头领一身是雪的走进了屋子,朝沈苏姀一拱手道,“回禀侯爷,皇上的病情从下午开始恶化,眼下天寰宫已经封宫,消息送不进去也传不出来,属下等了一刻钟见没法子才回来的。” 沈苏姀陡然眯眼,“你是说,没法子递消息给瑾妃?” 那头领点点头,“是。” 沈苏姀眼底闪过两分厉光,看着眼前这护卫的眼神顿时锋利起来,那护卫不知道沈苏姀为何忽然如此,只觉得额头上一点点的溢出几分冷汗,室内安静的厉害,外头的狂风嘶吼这鼓撞在窗棂上,同样也撞在这护卫的心间,纤弱的沈苏姀周身仿佛生出一种气势,那气势泰山压顶似得朝他逼过来,他这般一个大男人竟生出两分畏怕来。 “你不是大秦人罢?” 就在这护卫觉得自己的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时候沈苏姀忽然道出这样一句话,那侍卫先是一愣,而后面色止不住的变白,随即,眼底生出了两分阴鸷来,见他眼底有狠色一闪而逝沈苏姀才满意的笑了笑,“既然是跟在瑾妃娘娘身边的死士,又怎能在本候面前露怯,瑾妃娘娘既然让你看着本候,想必你是受她信任的,你可知眼下你和瑾妃的处境怎样?” 沈苏姀语声轻缓,那无形的压迫感随着她的话语绵绵而出,直逼得这护卫充满了戒备又满头大汗,沈苏姀无需他答话,只死死盯着他的眸子笑意悠扬。 “大难临头!” 某一刻,沈苏姀忽然语声狠厉的落下此四字,那护卫正值意识最为薄弱之时,听闻此言整个人一颤,沈苏姀盯紧了他道,“天寰宫有变,眼下栖梧宫中有多少人可信?” 那护卫心惊胆颤,张口便欲答话,临出口之时却又忽的止住,看着沈苏姀满是犹豫和疑惑,沈苏姀冷笑,“本候若不是为了瑾妃好,大可在这里看着你们等死,瑾妃与我有旧交,你无需怀疑本候,还不快快答话,当真想死在大秦?” 沈苏姀说的急快,那侍卫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心底的畏怕却是那样真实而迫人,再加上瑾妃交代过不可怠慢沈苏姀,他眨了眨眼便道,“栖梧宫中最为亲信的人并不多,算上属下只有二十个左右,可是在外头还有我们的人,属下并不知道详情。” 沈苏姀凝神须臾,又问,“孟先生在何处?” 那护卫想了想,“孟先生这几日都住在宫中,此刻大抵在如意宫与十殿下为伴。” 沈苏姀定神片刻,抬手便道,“拿纸笔来!” 她抬手的动作还算得上利落,那侍卫一下看呆了眼,沈苏姀中了迷香他们是知道的,却不知她怎能动弹了,正疑惑之间,沈苏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陡然变的森寒无比,那侍卫心神一震回过神来,转身便去一帘相隔的小书房拿来纸笔,将纸铺在案几之上,随后便见沈苏姀利落的探身过来下笔疾书,写好几十个蝇头小字,待墨迹稍干之后沈苏姀才转身递给那护卫,“去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将此物送给孟先生,现在就去!” 眼前这人乃是那十多个侍卫的头领,沈苏姀留在还有用,那侍卫接过沈苏姀手中的信笺便转身而去,不出半刻又返回,定声道,“已经让人送去,侯爷还有何吩咐?” 沈苏姀轻轻呼出口气,坐直了身子手指下意识的在案几之上轻敲,“噔噔噔”的声响落在室内,和外头急骤的风雪呼啸声相比竟然能安稳人心,不过一瞬,沈苏姀又问,“守在天寰宫之外的是何人,二公主现在何处?” 那护卫见沈苏姀这个时候给孟南柯送信已经算是相信了他,更被沈苏姀的样子震住,顾不得怀疑许多只管答话,“天寰宫之外乃是何冲带着御林军守着,因而适才属下才未曾过多纠缠,二公主早前和娘娘一同到了天寰宫,眼下还未出。” 沈苏姀浅吸口气,眉头皱的愈发紧,“现在,什么时辰了?” 那侍卫想了想,“亥时未至。” 沈苏姀算了算,谢无咎曾言这解药六个小时便能发挥效用,眼下则还差一个时辰,思忖一瞬,沈苏姀还是道,“带这你这里所有的人去法华殿。”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