阀如此惨烈,而今,我又为何要不移本心?!” 本只是在说苏阀的案子,却为何忽然扯到了他的心意上?! 嬴纵双眸骤沉,看着她的眸子俊脸微寒,“你在说什么话,我爱的是谁你难道不清楚?我知你心中之苦,你爱如何不忠不义你爱如何不遵礼法我都不是不知,眼下你这样问我,是在疑我待你之心?我让你不移本心只因为我不忍看你厉诛己心,因那样你必定辛苦。” 他周身之势迫人,沈苏姀看着他这般沉怒之象唇角一抿,忽然无奈笑开,一叹,“你能为了我起兵谋反,我又怎能疑你待我之心?只是……只是事到如今,我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心底是如何想的了,何况我也实在是累了,连等下去的心思都没了……” 沈苏姀说着话便垂了眸,嬴纵却一把将她的脸捧了住,微微使力抬起逼她看着他,墨蓝色的双眸一时如鹰隼般迫人,“发生了何事要你如此……如此失了斗志?” 沈苏姀看着嬴纵,狭眸的瞬间竟透出两分冷冽,嬴纵瞧见了这一抹冷光,一时只觉得心头一痛,正要再看,沈苏姀却忽然软身偎进了他怀中,他自然不曾看清,正要问她,沈苏姀却又道,“早前你问我,是喜欢喜乐安顺还是喜欢母仪天下,其实我可能更喜欢安顺些,当年壮志未酬醉心于征伐,见惯了生死见惯了烽火早已麻木了,眼下你我快大婚,想起当年之景忽觉残酷非常,不管是当年的征战还是为苏阀的昭雪,我手上沾了太多血,因我想着,再不必因为苏阀昭雪费心算计步步筹谋,政治权术,总是要诛心的……” 嬴纵听得愣了住,这边厢沈苏姀稍稍一停又道,“此事已经过了八年,或许步天骑在天有灵早已无须那千秋英明了,大秦两百多年多少英勇神军,最后不都是没有留名?” 嬴纵不自觉想低头看沈苏姀的表情,从他的方向看下去,只瞧着沈苏姀面色恬然的靠着他,并无半分异常,嬴纵不确定的问,“所以你的意思……是等将来……” 沈苏姀并未出声,却朝他怀中更深的依偎一下,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身,带着两分依恋的味道,浑似是默认了嬴纵这话,嬴纵眸色一深,唇角溢出两分宠溺的淡笑来,“好,无论你怎样想都好,只是苏阀无错,你亦无错,总有一日我让步天骑千秋留名!” 沈苏姀依旧不语,只是靠在他胸前想着什么,嬴纵轻抚着她的背脊,半晌才低声道,“皇祖母眼下神识不清,总要提起旧事让你难过,便莫要日日进宫了吧。” 沈苏姀在他胸前蹭了蹭,“我心已定,害怕太后娘娘的几句话吗?” 稍稍一顿又道,“你放心,我说不会再纠察此案便一定不会纠察,大可让展狄封了苏阀案子的卷宗,至于窦准和西岐驰,随便处置了都好。” 嬴纵听她一眼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沈苏姀稍稍一顿又道,“我素来担心华庭为此事将自己搭了进去,眼下这么一决定也无需再负累与她了,她亦无需嫁去北魏,我想着,不若寻个借口让她回封地,这件事你想想法子?” 嬴纵自然点头,“好,等大公主出嫁之后自可安排。” 沈苏姀便点了点头,忽而朝窗外看了一眼道,“时辰不早,我当回府了。” 嬴纵唇角一沉,“不留下?” 沈苏姀从他怀中退出来一笑,“府中七姑娘要出嫁,我怎能日日不归府,何况多日不曾绣嫁衣了,若是到了冬月尚未完工可怎生是好?” 嬴纵抚了抚她的面颊,点头,“好,我送你。” 说着便带着沈苏姀下了这天枢阁,一路将她送至王辇之上,看着王辇消失在长街尽头才回过神来,转身入王府,刚走出几步便皱了眉,“容冽!” 话音落下容冽便闪身而出,恭敬拱手,“主子?” 嬴纵眯了眯眸子,“今日她这一路回来可有什么不妥?” 容冽想了想,刚要说没有却又改了口,道,“快要出宫门的时候宁郡主追上了王辇,和侯爷说了几句话,具体说什么小人不知,只因宁郡主让小人回避了。” 嬴纵眸色一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朝王府深处走去,这边厢两柱香的时辰之后沈苏姀已回了沈府,辞别送她回来的明生转身一路入了伽南馆,香书和香词见她归来自然来迎,香书更是嬉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以为侯爷今夜不归呢。” 沈苏姀故意吓她似得恻恻一笑,香书吐了吐舌头便出去沏茶传点心了,沈苏姀笑意半消,看着侍立在旁的香词问,“岭南那边可送来什么消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