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女儿身?因此沈苏姀才放低了声音朝他这边倾近了些,嬴纵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和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光忽然变得悠远,好似在想什么久远之事,一瞬回神,看着她淡淡笑开。 “你猜呢?” 沈苏姀蹙了蹙眉,真的开始猜,“是在西境打焉耆的时候?” 嬴纵一默,摇了摇头。 沈苏姀眉头蹙的更紧,“难道比那要早吗?若是比那时候还早,你怎地不揭发我?” 沈苏姀这语气理所当然,好似嬴纵一定就该揭发她一样,刚说完当即惹来嬴纵的一记凉眼,沈苏姀轻咳一声,勾了唇又道,“唔,我的意思是,那便是在君临城的时候,莫非是那在虎贲营里头?我们早前考核比武的时候?” 嬴纵又是一默,看样子她还是猜错了,沈苏姀不由疑惑的看向了嬴纵,苦思冥想许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嬴纵抿了抿唇角,无奈摇头,“用膳——” 沈苏姀没想出来,看样子嬴纵也不打算说,她一时猜不准,听说要出府去便觉得有些不寻常,不由问他,“既然你在去西境之前便知我是女儿身,却为何不……不……不揭发我?” 说了半天还是揭发,嬴纵看着她,语声淡淡,“因我不爱和女子计较。” 沈苏姀眸光一瞪,脱口而出道,“那你还与我争那样多年……” 嬴纵看看她,摇了摇头自顾自用早膳,沈苏姀蹙眉,觉得有些不对,适才嬴纵那眸光略带诡异,似乎是无奈又是在感叹,沈苏姀一时没明白,可心底好像又有些了悟,默了默,再不说话垂眸用膳,两人八风不动的吃完早膳,香词等人进来收拾。 陆衎依旧守在门外,进门之时便笑着朝嬴纵一拱手道,“主子,距离晚间还早,南营的弟兄们还在等您去检视布防,您可要去瞧瞧?” 沈苏姀不用想也知道他身上公务定然甚多,然而嬴纵闻言却看向她,“可想去瞧瞧?” 一边站着的陆衎唇角微搐,沈苏姀皱眉,“我眼下的身份……” 嬴纵唇角微扬,转身看向陆衎,“准备一套衣裳来。” 陆衎笑着应是,转身走出了门去,沈苏姀仍是有些惊疑不定,香词和容飒收拾东西完毕走了出去,沈苏姀便看着嬴纵道,“你平日里都以什么样子出去的?” 嬴纵唇角一勾,“昭武二十六年,璴意战死之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了脸。” 沈苏姀眉头微蹙,眼底一片了然闪过,和当初那鬼面一样,倒是没想到这位璴意也素来以面具示人的,沈苏姀眉头微蹙,福至心灵道,“既然是以面具示人,想必非重要场合苍穹必定有人顶替你的罢?否则这样多年,你必定分身乏术。” 嬴纵微微颔首,沈苏姀却陡然沉默下来,一般情况之下一张面具便可替代璴意,若是三月之前他的鬼面未在天圣门城楼上摘落,会不会有朝一日也被别个替代呢?想到孟南柯的话,再想到八年前的那场变故,沈苏姀的心一时有些沉。 正想着,这边厢陆衎已经返回,手中捧着一套天青色的绸衫,倒像是个富贵公子的装扮,嬴纵走过去接过那衣裳,拉着沈苏姀的手朝房中去了,青衫展开,丝缎上等形制妥帖,沈苏姀更胜在天生丽质,穿上这绸衫之时活脱脱一个清俊绝伦的小公子形象,和嬴纵站在一起一个卓尔不群尊贵无双,一个风华清雅如画中人,实在颇有两分相配! “甚好。” 嬴纵叹一句,这边厢沈苏姀已将发髻拆去,学他的模样将墨发半挽,然则她的头发如瀑一般实在是长,因此这学他弄出的模样更显两分妩媚妖娆,一时让嬴纵看得眉头紧蹙,转头从一旁的柜子之中拿出一样物事,二话不说涂涂抹抹在沈苏姀脸上! “嘶……是什么?” 沈苏姀被他一阵捯饬,某一刻嬴纵一把将她转过身面对着那铜镜,待沈苏姀看清镜中之人,啧,倒抽一口冷气再不敢多看,原本一个气质仙逸清雅的小公子此刻顶着一张蜡黄蜡黄的脸眉梢眼角都不是她的了,再加上她骨骼本就纤细身姿还未长足,怎么看怎么都是个纵欲过度被榨干了的小相公! 对于此种人沈苏姀前世免不得和一些官家子弟打交道,因此见过许多小倌兔爷,当下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转眼一看身边这人,啧,玉树临风风华绝代堪堪将她比的更不堪入目,沈苏姀眉头紧皱,“要不然你还是自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