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了千步廊,没多时便到了刑部大门之前,站在刑部门口的侍卫一见公主和侯爷大驾,即可便进去通报,沈苏姀和嬴华庭刚走进门便看到迎出来的展狄。 “微臣拜见公主殿下,拜见侯爷!” 嬴华庭挥了挥手,“带我们去找大殿下当年串通通敌案的卷宗!” 展狄眼底微光一闪,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还是抬手一请,嬴华庭走在前,沈苏姀见展狄略有不明便上前一步解释道,“本候与公主从天牢而来,窦准已交代了当年大殿下串通通敌案的经过,殿下乃是受人诬陷,眼下我们要看看当年的卷宗好寻出证据。” 沈苏姀的眼神略有深意,展狄闻言当即便懂,立刻带着两人去了致知堂,叫来两个小吏帮忙,没多时便将当年大殿下嬴铮的卷宗找了出来,沈苏姀和嬴华庭大致的翻开看了几眼,沈苏姀尚且还算在意料之中,嬴华庭则在面上生出两分怒意来,“呵,这所谓的证据倒也简单,眼下连破绽也寻不出了——” 沈苏姀放下那卷宗,转身看向展狄,“请展副使以刑部之名将今日窦准所言大意写一份奏折。”见展狄点了点头,沈苏姀又转身看向嬴华庭,“请公主亲自送至皇上手中。” 嬴华庭亦是颔首,随即眉头微蹙道,“然后呢?我们得找到证据父皇才会相信。” 沈苏姀唇角微勾,“不必急着让皇上相信,等申屠知道窦准在天牢之中和盘托出,他们自己就会露出破绽,公主不要忘记那本名册上的人,眼下只是在查大殿下的案子,可那名册上的人必定有牵连,自从前任刑部副使在牢中被灭口,想必那些人眼下应当能明白怎么做才是最好,公主自请进宫,苏姀去找那册子上的人,等君临城中传出些风声来,他们才不敢闭口不放,我们的动作要快,否则申屠只怕要先下手为强……” 嬴华庭看着沈苏姀的模样心中有些明白,却又眉头一簇,“你既然要去找那册子上的人,正好我已叫人去找了辅国将军过来,你便让他随你一起去便可,你总不能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寻人,还有,你可知应当去找谁?” 听说嬴华庭欲要用申屠孤,沈苏姀的眉头不由得一皱,要用申屠家的人去找申屠致陷害大殿下的证据?心中暗自摇头,沈苏姀索性跳过这个话题,对着嬴华庭她不曾心存戒心,当下对她那最后一问脱口而出道,“御史台监察御史杜方,刑部早前被闹了一场当年涉事之人要么是辞官告老要么便是死于非命,还不如从御史台下手,此人乃是当年苏阀步天骑通敌案和大殿下之案的主要复审检查之人,近年来朝中大案几乎没有,御史台少涉及刑狱,这个杜方眼下闲职在身俸禄照领,素日留恋花丛之地,眼下是最好拿捏的!” 沈苏姀话音落定便看到嬴华庭一副满是疑惑的样子看着她,沈苏姀心头一震,一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嬴华庭看她那茫然的样子唇角微抿,“你怎知那杜方是那名册上的人?当年苏阀之案刑部主审,御史台监察陪审,到底动用了哪些人刑部并未有明确记载,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在何处看过那册子?” 嬴华庭凤眸半眯的看着沈苏姀,沈苏姀心中咯噔一声,这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在嬴华庭的印象之中那册子是在嬴纵那里的,后来交给她,中间她沾都未沾手又怎么能看过那名册,总不能让嬴华庭知道那册子是她交给嬴纵的,沈苏姀心中生出两分不安,正有些头疼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脚步声。 “是末将告知侯爷的!” 一声低沉之语伴随着那脚步声响起,沈苏姀听到那声音眉头顿时一皱,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一身银甲大步而来的申屠孤,嬴华庭也皱着眉头看向了申屠孤,眼底一丝兴味一闪而逝,“将军告诉侯爷的?敢问将军又是如何得知的?” 申屠孤面色沉寂,一时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闻言便接话道,“只因早前这本册子在金陵候的书房之中,末将曾经看过一次,便记下了几个名字,后来这本册子失窃末将便再未见过,却不知如何到了秦王那处。” 因为那名册只记下了一些能成为线索的人事,并不能成为当年苏阀遭人诬陷的证据,因此自始至终虽然握在沈苏姀和嬴纵手中却并未外露,外人自然不知那册子的来龙去脉,可申屠孤是不一样的,那册子是他给她的,他怎能不知是如何去秦王那里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