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洛阳候该是何种模样,如今倒是和本宫想象之中颇有些不同,应当说……比本宫想象之中还厉害些。” 沈苏姀心头苦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唇角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见她不语,嬴华庭便转身看向了回廊之外已经积起来的一层薄雪,唇角微抿,语声带着逼人寒意,“洛阳候以一介孤女之身,只用了半年时间就成为了沈阀的家主,还得了各宫娘娘和太后的宠爱,连父皇都对你青眼有加,各个皇子们亦对你另眼相待,最终还得了这洛阳候的爵位,洛阳候现在还不足十五岁吧,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成就,真是可怕啊……” 不说还好,可一旦让嬴华庭这么一说,连沈苏姀自己都觉得她似乎有些太厉害了,微微一顿,沈苏姀唇角微扬,语声平静道,“公主当真是谬赞了,沈苏姀能有今日,全靠太后娘娘的垂怜和皇上的恩赏,否则,沈苏姀无依无靠之人哪有今日之荣耀。” 嬴华庭便又转过身来看向沈苏姀这喜怒不辨的面色,稍稍扬唇道,“洛阳候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如果有,那就一定是装的,这世上亦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别人看起来轻而易举就做成了某件事,可按地下的经营与谋算谁也瞧不见,就好比洛阳候你,在外有仁善之名,在内有贤良淑德之风评,听说还能文善武多才多艺,如此叫人挑不出错处来,足以说明洛阳候掩藏的多好。” 嬴华庭越说沈苏姀面上的笑意越淡,等她说完,沈苏姀微微颔首,“公主的性子果然直爽,沈苏姀一介孤女,想活得好些想来也无错,在这宫中更不敢行差踏错一步,且不知公主今日说这番话可是沈苏姀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嬴华庭听着她带了两分坦诚的话摇了摇头,“你并没有什么做错的。” 沈苏姀眉头微挑,“那不知公主此话何意?” 嬴华庭看着沈苏姀半晌,忽的抿唇,那略带兴味的眸光也彻底的暗了下来,“你虽然没有做错的地方,却是管了不该管的事情,你在别的地方耍心机用手段那都和我没关系,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本宫劝你知难而退莫要嚣想……” 落雪声簌簌,两人之间有片刻的相持不下,沈苏姀心头忽然涌起了奔流不息的热血,让她心头又是激动又是欣慰更多的却是对眼前人的愧疚与不安,稍稍一顿,沈苏姀才抬了眸,“公主所说的可是那苏阀之案重审之事?” 见她主动问起,嬴华庭眼底的冷芒稍稍一散,她点了点头,“不错。” 沈苏姀面上生出两分苦笑,“公主说沈苏姀管了不该管的事情,可是公主难道不知此事并非沈苏姀自己争取来的?若非漠北使者举荐若非皇上下旨,沈苏姀年纪轻资历浅又从未有过查案的经验,又哪里敢碰这样大的案子!” 听她这样说嬴华庭默然看了她片刻,眉头微皱忽然问道,“你与七哥是什么关系?” 沈苏姀心头微动,唇角一抿有些不解,“公主问这个做什么?秦王是秦王,我是我,难道我们一定要有什么关系吗?” 嬴华庭看沈苏姀的模样陷入了沉思,拧着的眉头表示出她正在怀疑什么,良久沈苏姀仍是半分情绪不露,嬴华庭便也不再看她,只点了点头道,“你说不是你想插手的,如此甚好,那么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洛阳候只需要听令行事便可。” 沈苏姀握在袖子里的拳头微微一紧,看着嬴华庭的眸色有些疑惑,“公主要做什么?” 嬴华庭摇了摇头,“这个就无需洛阳候管了。” 话音落定嬴华庭便朝前殿行宴的方向走去,沈苏姀看着嬴华庭笔挺的背影面上的从容之色缓缓地消失,继而变作满面的沉重之色,沈苏姀不知在想什么怔愣了住,嬴华庭的身影都消失了她还看着那个方向,某一刻,身后的回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沈苏姀眉头一皱豁然转身,看到来人之时眼底生出两分意外。 申屠孤身上着银色铠甲,不知是刚来还是已经在那回廊拐角站了许久,他走到她跟前几步,又看了一眼嬴华庭离开的方向眸色微深,“华庭公主回来必定和苏阀之事有关,侯爷应当小心些,那苏阀之案颇为难办,若是公主出面侯爷不如顺势退下。” 沈苏姀眉头微皱,似有些不明白申屠孤这话从何说起,申屠孤看了看她的面色也不再多说,就那么站在她面前不走也不语,沈苏姀想了想今日的夜宴,一时有些明白为何他在此,“辅国将军已经回了申屠府?” 申屠孤眉头微蹙,“世子病重,我回去看过一次。” 沈苏姀闻言便有些明白,申屠府总不能后继无人的,她虽然多少知道些申屠府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