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便看向了沈君心,那冷冷的眸光好似在问他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来帮你呢,沈君心唇角微颤的看向嬴纵身后的沈苏姀,沈苏姀眉心几皱,这边厢容冽已经带走了沈君心。 沈苏姀听说是去找清远也没有不放心,只是看着转过身的嬴纵问道,“做什么?” 嬴纵却经过她朝内室走去,沈苏姀不解的跟上去两步,站在内室入口看着他正在拿的那些瓶瓶罐罐一时愣了住,他背对着她在一箱瓶瓶罐罐之间挑拣,忽然道,“脱衣服。” 沈苏姀眸光一瞪,站着未动。 嬴纵发现她没有动作,豁然转过了身来。 那样的眼神,是非要她服从命令不可的,若她不从,没关系,他有法子叫她从! “找个侍女来。” 沈苏姀的半个肩膀早就已经麻木了,此刻抿了抿唇角眸色漆黑。 嬴纵看着她,“本王府中没有侍女。” 见沈苏姀还要再说什么,嬴纵索性道,“本王府中没有女人……” 沈苏姀顿时愣了住,这边厢嬴纵已经朝她走过来,见她那黑沉沉的脸,嬴纵一把便将她拽了住,沈苏姀伤口被扯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凉气,被嬴纵粗鲁的按在一张宝椅上,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领中去,从她颈侧一滑而过,外袍顿时被解了开来,带着茧子的手指小心又利落的掀开那贴着肉的衣服,顿时露出一道血肉模糊的创口。 嬴纵垂眸扫了沈苏姀一眼,只看到她微白的面颊和轻颤着的眼睫。 “只有经常受伤的人才能忍得住这疼。” 他的语气平平,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映射着什么,沈苏姀被他说得心头一跳,抿了抿唇未曾言语,肩上的伤口最大,他很快便为她处理好,而后又蹲下身子往她手臂上上药,“想好见到沈苏慕怎么说了?” “没想……” 嬴纵问的随意,沈苏姀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昏了头还是适才筋疲力尽太过疲倦,此刻竟然迷怔了似得接着他的话便做了回答,那个“好”字还未说出口她便已经反应了过来,可到底还是晚了,呼吸一滞,她垂眸去看蹲在自己身前的人。 嬴纵为她上药的手仍是那般小心沉稳,他没有一点儿意外! “你什么都不必说,他是你兄长。” 嬴纵的话语平平,沈苏姀却眯了眸子,“王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嬴纵为她上好了药,起身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琅琊城。” 他转过身去放药膏,沈苏姀便看着他的背影,略有试探的道,“若是凤王不愿意呢?” 嬴纵不动声色,待放好了东西才转过身来略带深沉的看定了她,“凤王会愿意,除非是你忘记了答应本王的事!” 沈苏姀瞳色微深的垂眸,嬴纵又道,“去沐浴。” 陡然抬头,沈苏姀看着嬴纵的侧脸有两分不可置信,可嬴纵却不会管她,转身就朝外走,只幽幽扔下一句话,“你只有半个时辰,如果你不会,本王可以帮你。” 看着那消失在内室入口处的背影,沈苏姀默默的垂了头,怔神良久她才起身朝一边的浴室走,自己的血,别人的血,还有那浑身上下都粘腻的汗意让她无比难受,因他不在,她也不必再装,灌了铅的脚步每走一步都能扯得浑身上下一阵疼,沈苏姀紧蹙着眉头一手按着肩头,刚走进浴殿门口便闻到一股子药味,那药味并不浓烈,却是清新好闻瞬间就让沈苏姀神思一醒,快步超前走去,果然,巨大的汤池之中盛着一池灰黑色的药汁,沈苏姀眼底亮光一闪而逝,愣了愣神才解了中衣一步步的往那池子中走去。 温度正好,亦没有刺鼻的苦味,沈苏姀甫一进那池中便有一股子暖流从外到内涌入,下坠的丹田被一股子热力包裹,那枯竭的内息又渐渐地聚拢起来,体内的寒意往外流散,麻木的肩膀也开始有了知觉,沈苏姀舒服的叹一口气,靠在池边思考今日的一切。 刺客……是谁要杀她和沈君心? 在联想到沈君心此前的那次事故,沈苏姀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却没有被她抓住,今日分明是要去见那沈苏慕的,却不想出了这样的岔子,沈苏慕既然三番两次的要来接近与她,必定是想与她相认的,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回到沈府呢?凭着他沈家大公子的名号,便是承爵也是有希望的,每次都暗中找她,他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一切都只能等见到沈苏慕之后才能知晓,沈苏姀正有些昏昏沉沉的快睡着了之时,浴殿之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沈苏姀心头一跳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最后发现那脚步声未朝着这里面而来沈苏姀才松了口气,一口气还未呼出外面便已响起了说话声。 “主子,凤王郡主的人已经到了。” 容飒的语声仍是平常,嬴纵闻言默了默,“请去水榭等着。” 容飒应了一声是,而后又有些迟疑的道,“主子,您打算让云烟阁的那位搬出来?” 嬴纵并未说话,容飒又道,“搬出来是否有些冒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