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立时应声,“甘美香醇,自是上品!” 嬴策正在为眼前的美酒陶醉,“郡主的手艺真真是好,今日若不来只怕便要错过了,还是七哥有口福!” 话中带着浓浓的艳羡,宁微倾面上唇角微扬,本就精致的面上顿时泛出一抹娇艳光芒,顿时看了沈苏姀一眼,沈苏姀这才恍然为何今日要喝这酒,见宁微倾那目光略带深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接口道,“郡主对王爷真是与别个不同,王爷好福气。” 沈苏姀的语气平常,并没有过分的感叹,好似此话真真发自肺腑,嬴纵闻言周身气息半分不变,更好似默认了此话,嬴策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话说得不对,看看在座几人都面不改色这才微微松口气。 可下一瞬,一言未发的嬴纵忽然抬手将自己面前的酒盅放在了沈苏姀面前,因宁天流顾忌着沈苏姀年纪小便只给她斟了半杯,嬴纵此刻将那半杯酒拿走,看着她不动神色的道,“既觉得好便多饮半杯——” 他周身上下的气息半分不变,那话更是说的平平淡淡叫人听不出不对,宁微倾见之一笑,“也好,这酒虽有两分后劲但是多饮半杯也无碍!” 嬴策端着酒杯与沈苏姀一碰,“这酒对身子好呢!且干了!” 嬴策说完一口饮进,其他几人都看着她,沈苏姀不喝都不成了,嬴纵淡淡看着她,眼神破天荒的没有那么森寒沉暗,沈苏姀便就着那酒盅喝了一口,顿觉唇齿生香周身酝暖,她眸光微亮,“果然是好酒,郡主五年之前便能酿出此酒,可见郡主定是心灵……” 那“手巧”二字还未道出,体内的香暖之感忽然被一阵眩晕代替,沈苏姀深吸口气,那眩晕感不仅愈发强烈甚至还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心头猛地一震,她骤然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嬴纵,却见那本来眸色淡淡的眼底不知何时已蕴出一股子莫测寒意! 沈苏姀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模糊之间只瞧见那鬼面之下略红的薄唇此刻微微一扬,随即那低寒而挟着兴味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了起来。 “啧,竟如此不胜酒力……” · “沈苏姀,你可认得长生剑?” “认得……” “沈苏姀,你怎生知道本王的武功路数?” “琢磨过……” “沈苏姀,你到底想干什么?” “报仇……” 骤然睁眸,目之所及是华丽的挑高穹顶,朱漆彩画讲述的是上古的仙女天神相爱而不能在一起的故事,明艳的色彩栩栩如生的画工,美艳不可方物一时让沈苏姀失了神,那悠悠的低寒之声还在耳边徘徊,沈苏姀庆幸这只是个梦。 沈苏姀的庆幸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她一转头就看到一道墨色的身影正伫立在她床前,嬴纵已经摘了面具,身上鎏金绣银的锦袍也除了去,挺俊硬实的身子只着了一件墨色的宽松直缀,他双手抱怀靠在床柱之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眸子之中满是深思,“沈苏姀,你要为什么报仇?” 心头陡然一震,沈苏姀所有的庆幸在此刻变得粉碎,她眸光一转看向窗外,天色竟然已经入夜,再看了看此刻躺着的床榻,当然也还是他的床榻,沈苏姀漆黑的墨子半眯,看着眼前此人咬紧了牙关,他……竟然又给她下了药! 且是在那众目睽睽之下! “你这般看着本王是何意?” 嬴纵双手垂下,撑着床榻倾身看她,见她的眸光在这屋子里乱扫,他唇角维扬,陡峭俊朗的面上刚硬之色一淡,合着那墨蓝之色堪堪透出两分妖异的蛊惑,“这屋子里没别个,谁也没想到你这般不胜酒力,才喝了半杯便晕了,本王留下你醒酒,他们先走一步。” 见她眸色愈发怒气满溢,嬴纵笑意更重,“且告诉本王,你要为谁报仇?” 沈苏姀心头“突突”急跳,适才她的回答虽然都是模糊不清的,可每一句都能叫他生出无限的怀疑,沈苏姀深吸口气,再睁开眸子之时眼底已经一片清亮,“为死去的父母报仇,为哥哥和长姐报仇,王爷可明白了?” 嬴纵眉头微挑,沈阀世子之死他当然知道,对沈阀内部的争斗也有两分明白,如此一想她口中的“报仇”二字也算说得通,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仍然在骗他,唇角维扬,他又继续一问,“那你如何认得长生剑的?” 沈苏姀大气儿也不喘,“也并非认得,只是我曾在《五洲志》上看见过十大名剑的样子,这把长生剑的样子自然也看过一次,只是不太敢确定罢了。” “五洲志……” 嬴纵淡淡呢喃出三字,本就倾着的身子伏的更低了些,几乎是擦着她的鼻尖,他紧盯着她的眼睛,“那为什么,你又琢磨过本王的武功路数呢?你连本王的面都没有见过,又是从何处见过本王的武功?” 沈苏姀唇角一动,他猛地离得更近,那样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