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无比悲痛,满营房的军士无不垂泪,纷纷诉说丧兄失弟弃伴亡亲之苦,无人不陷入无限悲怆之中。 忽听一人泣道: “若听田大人之言,哪能落到如此下场?” 此语一出,袁军纷纷点头,无不叹息。 袁绍听至此处,忙收回心神,不敢再听(唯恐听到不该听到的),独自离了这营房。来至一片空地之上,望向当空明月,不由唉的一声叹了口气,对天长叹道: “吾不听田丰之言,今日落得兵败将亡……” 说至此处,已自落泪: “如今,我有何面目再见你?” 说罢,跪在地上,泪流不止。仰望苍天,哪有半分睡意? 袁绍虽是闻太师临凡,道行也自高明,但是对于田丰的本相,他却是看不清楚。 莫说是他,纵使金灵圣母也看不透,不要说田丰,就连许攸、郭图之辈,也看不通透。十八层地狱早离了轮回,除非圣人级别,否则,谁能看的通透?而田丰,又哪敢泄露了天机?只可怜了这对主仆。 袁绍自此终日忧心忡忡,放缓行军速度。正可谓近乡情更切,意恐迟迟归,真真愁煞人也。 却说这日,正行间,忽见前边来了一枝人马。袁绍正要令人前去探查,忽见前方奔出一骑,却见此人面容削瘦,贼眉鼠眼,但袁绍见此人方露出一丝笑意高喝道: “元图,何来?” 原来此人正是逢纪,逢纪见是袁绍忙勒住马缰,拱手施礼道: “特来迎主公回城!” 袁绍心中大为感激,当即与逢纪并驾而行,逢纪道: “主公一路辛苦了!” 袁绍唉了一声: “再苦又哪有我心中苦闷?” 逢纪闻言也自慨叹不已,袁绍又叹道: “悔不该不听田丰之言啊!如今兵败回城,我有何面目见此人?” 逢纪乃是一鼠精所化,道行不及田丰之辈,智谋不及郭图、沮授之流,拍马不及许攸诸人,平日里哪有说话的份?只能别人发表完意见举举手表示赞同或者反对而已,早就对这些人又忌又恨。但他有一点最是厉害,就是最善见风使舵,落井下石,见此时正是时机,眼珠一转冷哼道: “主公不知,田丰那厮知道主公兵败在狱中抚掌大笑:果不出我所料!着实是猖狂至极!恨得某都想宰了他。” 袁绍天眼未开,体内混浊,哪受得了这么言语,闻言脸现怒色道: “此子当真这么说的!” 逢纪点头道: “怎会有假?” 袁绍气得眉毛倒竖怒道: “竖子竟敢笑我!岂能留他!?” 当即令人去邺城大狱处死田丰。 却说老狱卒方走出狱门,便见几名袁军风尘扑扑来至狱前,心头不由一紧,只见一头领翻身下马喝道: “田丰何在?” 老狱卒不敢违逆,只得引着几名军士来至田丰牢前。却见田丰早已坐在蒲草前,见众人来也不惊诧,反而微微一笑,甚是坦然,长身而起道: “我早知必难逃一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