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边的一枚镇纸。 赵玄将奏折捡起来,放在桌子一角,躬身说道,“微臣明白皇上今日单独召见微臣的意思,若是您果真猜忌微臣,必不会压下这些弹劾。您对微臣还是信任有加的,微臣也定然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周允晟冷哼道,“你明白朕的意思便好。” 赵玄见他红唇微翘,眉梢微挑,小模样看上去挺高贵冷艳,实则俏皮可爱,恨不能将他抱进怀里疯狂肆意的吻一通。他勉力压下内心的渴望,继续道,“其实在入殿之前,微臣有一要事禀报。” “何事?”周允晟见他语气慎重,这才转头给了他一个正眼。 赵玄走近一些,附耳细说了一番。 周允晟眉梢越挑越高,面上显得非常惊讶,实则心里平静如水。他沉声问道,“若此事查明属实,你可知道赵氏全族都有可能获罪。毒杀国君,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赵氏一族但凭皇上处置,只一点,微臣容不下任何人意欲谋害皇上。”赵玄适时表明自己的忠心。 周允晟当然不会让爱人受到牵连,冲林安扬了扬下颚,“去把徐院正找来,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赵玄瞥他一眼,真想将他微扬的下颚摁回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脸庞究竟有多美丽,尤其当他高昂着头,低垂着眼睑,至上而下俯看时,那高贵的,不可一世的表情能让人发疯。除了占有他,他再也兴不起别的念头。 周允晟太了解爱人了,只要对方稍微动一动眉毛,他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见爱人眼里滑过一缕缕暗芒,他骂了一句色胚,甩袖走了出去。几名侍卫守着那堆残羹,见林安请了徐院正过来,这才退开几步。徐院正能得帝王赏识,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并不怕脏,也不怕死,用小拇指沾了少许汤汁放进嘴里细细咂摸,片刻后脸色微沉。 “启禀皇上,菜肴中掺杂了一种名为‘登仙’的慢性毒药,服食三五年后可致人脏器衰竭而死,表面看不出任何异状。” “就算你妹妹弄死了朕,这大齐的摄政王也轮不到齐瑾瑜,不还有你赵玄吗?你可是二皇子的亲舅舅。”因在场的都是自己心腹,周允晟说话无需遮遮掩掩。 众人呼吸略微一窒,纷纷为虞国公捏了一把冷汗。听皇上这口气,似是怀疑慧怡贵妃的所作所为是受了虞国公指使。也对,恭亲王现如今要人脉没人脉,要实权无实权,容貌毁了手指断了,就算他是晟帝驾崩后身份最高贵的皇室中人,这摄政王也绝轮不到他当。赵玄往那儿一站,再没人比他更名正言顺。是以,皇上这份怀疑也算有理有据。 赵玄没料到帝王也知晓赵碧萱与齐瑾瑜的奸情,换句话说,他早就对赵碧萱失望透顶了。这个想法令他整个人都愉悦起来,非但没被吓住,还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愿永伴皇上左右。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皇上去了,微臣也不会独活,微臣愿为皇上殉葬,那摄政王,谁爱当谁当,与微臣无关。” 一众侍卫和徐院正听了这话纷纷在心里喟叹: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虞国公,拍马屁的功夫竟然如此深厚,连殉葬的话都敢说。不过哪里有皇上驾崩,大臣殉葬的道理?要殉也该是后宫嫔妃才是。 周允晟心里像吃了人参果一般舒坦,面上却越发骄矜,定定看了他片刻,冷哼道,“史官,方才虞国公说得话可曾记下?若是改日朕驾崩,莫忘了让虞国公继续在黄泉之下替朕效忠。” 常伴帝王左右的史官躬身应诺,在《起居注》上提笔写道:乾元十七年闰六月十一日辛卯,上与虞国公行至养心殿前,虞国公曰:愿为殉葬。上欣然应允,着人谨记。 ------------------ 赵碧萱再次被软禁起来,为了稳住齐瑾瑜和太后,周允晟每隔两天就去凤仪宫中歇一晚,却从未与关押在偏殿内的赵碧萱见过面。赵碧萱每每听见銮驾到来的声音就会大喊大叫,祈求皇上将她放出去,直喊得嗓子渗血也不见有人理会。如是过了两个多月,她竟憔悴瘦弱的不成人形。 砸碎侍从端进来的残羹冷炙,她嘶哑的说道,“本宫要见皇上!你去把皇上叫来,去啊!” “唷,去把皇上叫来,你当你是谁,皇上是你能随传随到的?别说你现在只是个有名无实的贵妃,便是太后,也没有想见皇上就一定让见的。你砸吧,今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