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难以自控,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情形。 他看进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一时有些迷离。 “感觉怎么样了?”季嫣然问了过去,李雍的神情有些奇怪,紧紧地板着脸,说不出的严肃。 整个人都仿佛十分地茫然,身体紧紧地绷着,仿佛如临大敌般,就是无法放轻松。 也许是太疼了吧。 从缝合到现在他一声未吭,没有表现出来不代表就没有痛觉。 季嫣然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就更轻了些,原本她以为李雍会好受一点,却没想到他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内侍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低声询问御医:“李三爷伤的怎么样?” 御医道:“胸口的伤不说,坠马之后肩膀又被重创,只怕一时半刻难以恢复。” 内侍目光一闪,也就是说江澹果然下了杀手。 内侍刚要说话,季嫣然拿着一块染血的巾子起身:“公公,我们三爷的伤您都瞧见了,请您千万要禀告皇上,为我们三爷做主。” 季嫣然说着眼圈红起来,手也微微发抖:“江大人明知三爷胸口有刀伤,故意在这时候动手,这根本不是比试而是趁人之危伤人性命,三爷都是为了妾身……妾身在大理寺就听江池大人说过,我们与江家作对,最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多亏当日有晋王爷在场主持公道,否则不论妾身会不会治那疠风,都已经进了大牢。 原以为三爷和妾身都回到家中,算是死里逃生,谁知道江家依旧这样虎视眈眈,早知如此我们就该留在太原府,不该上京告状。” 不等内侍说话,季嫣然转头埋怨地看着李雍:“三爷为何不听妾身的话,在太原府时若与江家交好,也不至于到如今不但不能入仕,还……还有性命之忧。就因为这件事三爷与妾身离心三年不肯归家,妾身现在明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都依着三爷,可胳膊拧不过大腿……” 内侍知晓李三奶奶这些话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但也未必都是假话。 季嫣然向李雍使了个眼色,虽然李雍受了伤,也要配合她一下,若是顺利,接下来就能安心养伤,不用再这样冒着危险引得江家上钩。 季嫣然这般的表现,是要让他训斥她妇人之见吗?然后义正言辞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趁机向皇上表明忠心,这样一来江澹就彻底成了他的垫脚石。 这还真的很难,因为他想做的就是夸赞她。 他们夫妻之间绝没有异心,将来也免得她用这个借口和离。 李雍抬起眼睛,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公公莫怪,拙荆是见我伤成这样,心中难免焦急才会这样说法,她其实冒着危险一直维护我和李家,在太原府几次面对险境都不曾退缩,”说着他看向季嫣然,清亮的眼眸中却流露出几分的柔软和温情,“你都能这样,我又怎么会临阵脱逃,从前我也猜疑族人之死与江家有关,却知翻案艰难,宁愿远走平卢,现在想一想竟还不如你果敢。” 季嫣然没想到李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当着内侍和御医的面他怎么好意思,脸不红心不跳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四目相对,她的质疑全都被他气宇轩昂地推了回来。 两个人这般相视无言,让内侍不由地咳嗽了一声:“李三爷的伤情咱家会如实禀告给皇上,”说着顿了顿,“李三爷安心养伤。” 内侍说完与御医一起走出屋子。 “李雍,”季嫣然道,“方才那些话是怎么来的?”本来一个正人君子,何至于变成这样。 “这些内侍一向精明,”李雍道,“皇上疑心很重,与其在他面前说假话,倒不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