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杀了浣儿,是你!”方燮一把抓起宋衍琮的领子,满腔的怒火向上翻涌:“她是你的妃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方浣是朕的德妃,但她更是你的女儿。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儿臣子该有的恭敬?看来,你早就有不臣之心。乱臣之女,死有余辜!” “你,你,我杀了你!” 方燮一拳照着他的头就要挥下去,被飞一把抓住:“侯爷,现在还不能杀他。我们的人在皇宫之外,要是他死了我们就没法出去了。等着和外面的人会和之后,再杀他也不迟!” “那就再让你多活一会儿,老夫定要亲手杀了你为浣儿报仇!走!” 方燮手下的人擒住宋衍琮一步步往宫门而去,一路上竟然连个人影都没碰见,顺利到诡异。 守门的侍卫也不见踪影,不过事已至此,多想无益。飞护着方燮在身后,推开了宫门,从敦敬候府来的两百人正笔直的站在宫门口,飞顿时放下心来。 方燮嘴唇已经呈黑紫色,俨然快要毒发。飞扶着他:“侯爷,再坚持一下,等属下去抓个太医过来为您解毒!” “来不及了。”方燮吐出一口黑血,感受到从肩膀开始,毒已经深入身体难以拔除。 死之前,他要为浣儿做一件事。 “噗”地一声,从拔出箭的血窟窿里黑血如注般喷出。方燮反手握着箭,淌着污血的箭尖直指着宋衍琮的脖子:“你如何杀了浣儿,我就如何杀了你!” “手下留人!”远方马蹄声四起,比之声音更快的是什么东西破风而来,“铮”地一声,方燮手中的箭被打掉在地,下一秒一同掉在地上的,是颗小石子指甲盖儿大小的石子。 方燮手一麻,只见尘土飞扬之中,身穿铠甲的士兵拥着一辆马车过来,那车他曾经坐过,是李城府中的。 马车停下,如方燮所想之人从上面下了来,同时下来的还有一名中年瘦弱男人。 “李相,你这是做什么?” 带着士兵到皇宫,这是想帮着皇上来抓他吗? “侯爷切莫慌张,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你明明救了皇帝!” 李城摇摇头:“若不是诸葛先生出手相救,侯爷就坏了大事了!到时候大事难成,侯爷和我都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救了他便是救了你。” 诸葛恪向前一步:“草民见过侯爷,侯爷请听我一言。侯爷进京城仓促,这些勇士虽然骁勇但是终究不过两百人而已,怎么敌得过京城巡防营和禁卫军?但事已至此,侯爷已然没有退路,我们也没有。李相拉拢了陆北鸣将军一同过来助侯爷一臂之力,今日,便是大事可成之日。逼昏君退位,予以此生平安,既能安抚朝臣又能堵上悠悠之口。” 宋衍琮面色冷肃看着一脸胸有成竹之色的李城,还有从马上下来站到李城身边的陆北鸣,气势瞬间凛冽:“好一群乱臣贼子!你们狼狈为奸犯上作乱,把大梁律法置于何地!把忠孝礼仪放在何方!” 李城缓步而过,眼神明亮:“成王败寇,古来皆是如此。陛下还是不要再挣扎了,他日敦敬候登位,臣会恳请新主为您留一个爵位的。”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走狗!枉费朕信任你多年!” 李城冷笑一声不再看他,转头看着方燮:“侯爷,咱们这就进宫……侯爷!侯爷您怎么了?” 黑血源源不断从方燮口中流出,方燮啊啊张着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向后身躯轰然倒下。他眼睛睁得圆圆的,用力的伸着手往宫门口,喉咙里呜呜的发着声音。 “侯爷!侯爷!” 身后众人高声喊着他,方燮却只直直看向前面,那里,他家的浣儿在那里…… 浣儿,爹带你……回家…… 气断人绝,只是瞬间便成了一具尸骨。飞等人惊怒的大声喊着:“侯爷”,热血的男儿声中竟隐隐带着哭腔,迅速扑倒在方燮的身体旁边,一时间黄土再次席卷,哭声漫天。 李城抹了抹眼角:“侯爷.......你怎么这么轻易的就去了,这里还等着你主持大局呢!” 他说着话,悄悄地递了眼色给诸葛恪,后者会意的点点头,在众人深陷在方燮突然死了的这一变故中靠近钳制宋衍琮人的身边。一道银光闪过,从他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一对峨眉刺,双臂同时一挥,那两人脖子被划开倒在了地上。 李城见得手得意一笑,诸葛恪抓住宋衍琮的脖子却不是往前来而是退到了城门前,李城笑容霎时收了起来:“诸葛恪,你去哪里?” 诸葛恪的手放下来,对着宋衍琮恭敬一礼:“草民幸不辱命,有得罪陛下的地方还请陛下恕罪。” “诸葛先生不必多礼,你做的很好。” “你,你是陛下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