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只罚一样,有的只削了一边耳朵。 这样是为了避免罪人逃走。受过刑后,哪怕逃走别人也能认出他们是罪人,不会收容他们。 唱过罪刑后,官差们才把罪人们带走,送他们去干活。外面处处都是待开的荒田,需要干的活多着呢。 上午的学习过后,阿饼带着弟弟和妹妹回家来。奶奶中午可以吃一顿饭,见到他们回来,奶奶特意在锅里多放了一碗水,他们就跟着奶奶喝半碗汤。 喝过汤后,阿饼把弟弟和妹妹留下,去隔壁看娘。 娘正在搓草绳。 草绳搓得多了是可以卖的,虽然物贱,但商人们也要,搓一千根可换一升豆子,这就够家里人煮一碗汤喝的了。 娘看到他回来,笑着问:“在奶奶那里喝汤了吧?好喝吗?”阿饼舔舔嘴,虽然少,但那半浑的汤喝下去还是好像饱了一点的。 “娘,你饿不饿?”他问。 娘笑着点头:“饿啊!这都中午了,等你爹回来了,咱们吃菜汤!”阿饼:“那我今天多捡点,走远点。”娘嘱咐他:“别走太远,看着你弟弟和妹妹,别让他们被人抱走。” 阿饼点点头,说:“我把刀藏在筐里了,娘放心。” 结果今天爹和爷爷提前回来了,村里的人都是不到黄昏就跑回来了。 阿饼是听到村里的锣连响就赶紧拖着弟弟和妹妹跑回来。 这种事发生过两次,他已经知道了。 这是说明有新的流民来了。 村民们挤在村口,紧张又害怕的看着远处的道路。 前方像蚂蚁一样聚了一撮人,隐约有哭声传来。 村民们既害怕这些人会在他们的村子附近落户,又盼着这一次的流民中有他们的亲人或认识的人,能告诉他们家乡的消息。 阿饼就看到爹爹和爷爷站在最前面,激动又紧张的盯着。 他们村的官差已经来了,站在最前面。送流民来的官差也过来了,两边说了几句话,他们村的官差就让大家排好队,一个个上前喊话。 “喊人名、村名,你们原来家乡有什么熟悉的都可以喊出来,看看那边有没有认识的。”官差道。 这就是认亲了。若是能认到亲人,就可以把亲人接到村里来。 爹爹和爷爷站在最前面,很快就轮到他们家了。阿饼抱着妹妹,娘抱着弟弟,扶着奶奶,期盼的看着不远处。 爹爹先喊:“问河!!我是你哥!” “阿食!!我是你大哥!!” 爹喊完好几遍,那边没有人过来,也没有人应,他擦擦眼泪不说话了。 爷爷开始喊,“松山!贺松山!!禹城贺氏!!有没有禹城贺氏的人!!” 这一次,对面终于有人应了。 “我是禹城……禹城北肥氏!!” 禹城的人一下子出来了一大伙,有几百人。这么多肯定不能收到村子里,他们只能去别处建村,但阿饼的爹爹和爷爷还是很高兴,两边互通姓名之后,以后就能当亲戚走了。 阿饼他们家算是禹城走的比较早的那一拨人里的。虽然走得早,但在路上与亲友失散后,最后落到这里的也只有他们这几个人了。 听禹城后面来的人说,禹城也开始抓丁了,城里挨家挨户的被索钱索粮,往外逃的人越来越多,被抓回去的全都割耳送去当军奴了,剩下的人就逃得更多了。 “被抓了,也要逃。逃过来好歹还有一线生机。”禹城来的人说。只要能成功逃过来,就不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