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带新妻回家,离家时就带上妻子一起走,母亲说无人侍候,他就多请奴仆;母亲说独自在家寂寞,他就接来姑母姨婆,陪伴母亲;母亲对他哭诉,旧妻与新妻都暗中欺负她,还与人偷情,他听而不闻。 本来这十年来,虽然小有矛盾,于孝道有碍,但他隔开母亲与妻子,却保全了两个人,心满意足。 但一年前,他带妻子回家,早晨却被母亲带着族老堵门,因为母亲到族老那里告妻子不孝、淫荡、与人有染等种种恶行,欲替他休妻。 不管他怎么解释,母亲信誓旦旦,哭号不休,族老到底还是相信了母亲,令他妻子归家。 妻子也受辱不堪,情愿归家也不愿再留下了。 他只得亲自送走妻子。 时至今日,他已经把儿女都安顿好了,特意前来认罪。 “婉儿之死全因我之故,如果不是爱我至深,她又怎么会连跑都不跑?”夷信站在将台下,大声对台上的姜姬三人喊,“吾有罪!”说罢,挥剑就颈。 段青丝喊:“住手!!!” 晚了。 剑锋划过,血喷了出来,夷信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抽搐半晌后,气绝而亡。 第438章 死人无法开口 已经是中午了, 莲花台宫门前仍然水泄不通,越来越多的人和车涌来。 姜姬只有一句话要说:加安保! 姜武不得不临时从城外调兵进城, 把莲花台里外三层围起来,把所有堵在路上的车马都牵走,谁说情也不行! 百姓们也越聚越多, 由于无人驱赶, 乐城的百姓本来也都有几分胆色,于是夷信自尽的一幕被人一再讲述。 不是说百姓们没见过死人,但夷信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经历, 这样的死法,绝对是乐城历史上为数不多的,日后留传后世可期。 夷信的母亲也来了,从刚才就跪在夷信的尸首前哭, 说是母亲,却并不是一个老妇,也并不面目可憎,她身量娇小,桃心脸,淡淡的眉,一双眼睛不哭也带着三分情, 头发也是黑的,不见白,能看出年纪不小了, 但这个年纪还能有这份风情,可见年轻时是何等的佳人绝色。 都听说过她虐待媳妇的事,但看到她的人之后,一般人都会开始在心底替她找理由,还有人认为说不定是媳妇不好,不是她不好。 姜姬看这个婆婆哭了半天人也没昏就知道是个精明厉害的,这边龚香也把这美妇给打听出来了。 还真挺不好打听的。龚香平时打交道的都是男子,他的人脉也多在这上头,谁会去关注一个寡居的女人呢? 所以颇费了一番功夫。 姜姬也打听过这个婆婆,奇特的是,她之前只打听出她如何虐待儿媳,可那个被买通来出卖主人的老仆竟然不觉得主人不对,言谈之间对那个儿媳妇十分厌恶,问他是不是这个儿媳做了什么坏事,他一点都说不出来,看起来就是被主人影响的,主人说坏的人,那就一定坏,哪怕不知为什么坏,主人说偷情,那她就一定偷情了,只是没被人抓住。 这种主人是天是地是唯一的公理的人,她身边也有不少。 但这么忠诚的仆人,因为爱赌,也愿意把主人的旧事卖出去换钱,哪怕他说完就悔恨不已也没办法,他忍不住不去赌。 就像蟠儿这样的聪明人会早早醒悟,他对主人效忠并不意味着他能在主人身上找到人生意义;而这个老仆一辈子也没能看透,但他还是有种隐约的空虚感,这是他效忠主人,忠心主人,替主人办事所不能弥补的。所以他一边效忠主人,一边去赌,效忠是洗脑洗出来的,赌却是他自己找到的人生目标。 龚香能打听出来是因为他的人脉与她不同,这个女人不是没有来历,没有父母家人,而是她在嫁人后就立誓只以夫家为家,彻底抛弃了娘家,连姓都不要了。 所以她没有姓,名字是只给丈夫叫,别人只能称她为夷夫人,外人也只知道她是夷夫人。 所以姜姬才打听不出来。 她跟娘家早就断了往来,倒不是因为她舍弃父母姓氏,事实上她这么做,娘家和夫家都很敬佩她,两家关系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