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宫,交给阿默养着更好。公主拿小公子当个玩具,一时兴起,若是小公子出了什么差错就不好了。” 姜元半昏半醒,怜奴说完后见他没反应,索性从他枕下掏出匣子来,拿出一颗丹塞到他嘴里。姜元吃到熟悉的东西,直接就给嚼嚼吞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怜奴看他眼睛睁开了,刚想再说一遍,蒋龙恰好进来了,连忙说:“大王快来看看!漳州今年贡上的稻米黄金足有四千余!” “真的?”姜元立刻就把怜奴挥到一旁,坐直身看蒋龙捧来的竹简,他上上下下连看几遍,大喜大笑:“好好好!这才是孤的好臣子!这漳州是何人所辖?” 怜奴见蒋龙把姜元的注意力占去了,再不忿也只能退下。他就在殿外等着蒋龙出来再进去,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冯瑄和龚香来了,他只好打消了今天说动姜元的念头。 但接下来数日,只要他找姜元想说小公子的事,蒋龙总会出现。几次之后他就明白了,不忿的问蒋龙:“难不成蒋公子真成了公主的裙下之臣?事事都替公主出头。” 蒋龙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走了,把他给晾在当场,更把怜奴气得咬牙,可又无可奈何。大王已经越来越信服、重用这三人,也越来越不需要他,日后他还能替大王做什么才能赢回大王的信重呢? 龚香有些出神,阿悟看他竟然把姜饮给毫无知觉的喝了!就知道他这是在走神了。要知道以前文伯想让他在冬天喝点暖身的姜饮,明明放了糖,他非说辣,死活不肯喝,小小的年纪绕着龚嵋的床跑,让文伯追,龚嵋乐得哈哈大笑,气得文伯骂这对父子都是来讨命的! 于是阿悟又替他倒了一杯,悄悄递到他手里,看他一口口不知不觉的喝下去。倒第三杯时,龚香才觉得热了。 阿悟帮他脱衣,再把暖箱移近些让他靠着,说:“你看你现在虚的,喝三杯姜饮才发汗。” “什么?”龚香茫然抬头,再抿抿嘴,顿时眼睛就瞪圆了。 “瞪什么?”阿悟非常坦然的问他,“说说,什么事这么让你为难啊?” 喝都喝了,他也不能吐出来。不说还不觉得,一发觉他就觉得身上哪哪都是汗,他不爱喝姜饮就是因为这个,一出汗他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满头大汗的那都是街上背土驮石的粗人,他怎么能出汗呢?太不雅观了。因为这个毛病,他日常喝汤喝茶都不爱喝热的,半温半凉最好。 然后就因为吃冷食多,又爱喝酒,就常常胃疼。 龚香拉开前襟,白了阿悟一眼,靠在暖箱上,叹道:“有个人,说要送我一桩大礼。” “谁?什么大礼?”阿悟问。 “公主。”龚香轻轻吐出这个名字,“至于是什么大礼,她的人说‘不日可知’。” 阿悟点头,懂了,笑道:“是不是觉得以前太忽视公主了?对她一无所知?现在她要做什么,你也毫无头绪?”他从小就最讨厌龚香这种万事在握的德行,衬得周围的人全是傻子,大概因为从小在家里被关得厉害,很少出门,龚嵋又喜欢对他说话,把他教的从小就是个小大人一样的孩子,半点没有孩子的天真,阿悟小时候傻了巴叽的时候没少吃他的亏。不止是他,家里的大人当时就没一个喜欢龚香的,人们有时又不太会避讳一个孩子,不会提防他,结果就是什么都被他知道了。 被讨厌甚至被针对的龚香吃过一段时间的亏后,龚嵋就开始教他怎么从他知道的秘密中保存自身,获取好处,反败为胜。 龚香拿被圈在龚家这一方小天地里的人练手,不到成年,龚家里已经没有他的对手,留下来的全都是他的信徒。 阿悟不想承认,他虽然因为从小跟龚香一起长大,见惯了他的手段,还算能保持清明理智,但他对龚香也是很信服的,他所说的从来不会错,他想做的,从来都不会失败。 比起他来说,龚香的老婆孩子才是最倒霉的,都被他给教得除了他什么都不会信了。 想到这里,阿悟又笑了一下,坐下很想问个究竟。 龚香道:“也没什么,只是昨天我回来前,公主遣一人来对我说了这番话。”但是公主为什么找他说?是因为他和蒋龙相争有利可图吗?她所指的大礼是什么?莫非是姜将军要去的那个浦合?公主想借他的手去插手浦合的事?还是想替姜将军找一个在大王身边的支持者? 从昨晚上回来后,这些念头就在他的脑袋里转个不停。可他既不能去找姜将军求证:他怀疑姜将军根本一无所知,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而如果他找上姜武,大王那边会先发觉,然后对他起反感……姜武手中现在虽然只有一千军奴,但谁都看得出来,姜奔是个无能的家伙,半分也比不上姜武,大王看似十分喜欢姜奔,但事实上姜武才是他最看重的。 可他自己也想不出公主所谓的大礼是什么东西,就像阿悟说的,他对公主的了解太少了,而现在想起来,不管是奢侈还是对蒋龙的追求,倒更像是公主给他们看的一面。他很怀疑,如果现在他拿着一箱黄金,或者一箱珍宝,或者去对公主说可以让她嫁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