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方,你的想法和一般人还真是不一样呢!鬼就是鬼,难道,还有好鬼恶鬼之分?你没见鬼怪将人折磨成啥样了?小方,要我说,你这人就是心软,鬼能和人一样吗?当然要以人的生命为重,人命关天啊!你啊,要摆正观念才是。 苗老显然是觉着我的想法过于标新立异了,在他看来,不管因着什么,鬼怪害人那就是该被消灭的命运。 对此,我心底自然的冒出一句‘凭什么’?但苗老毕竟是救命恩人,我不好反驳什么,只能笑一笑,将这个话题掠过去不提。 看我保持沉默,苗老可能是以为我在思考他话中的道理,就鼓励的拍拍我的肩膀,然后,上前数步观看左先生做法驱邪。 此时是下午两点左右,阳光浓烈的时刻,这个时辰崔大娘中邪,真的有些骇人,不是说阳光克制一些邪气吗?看来,要是被阴气入侵到五脏六腑了,这邪气阳光也驱逐不掉了,只能施法祛除。 左先生围着老妪转悠许久,瞅准一个空档,猛一跺脚,接着,宛似施展了狮子吼神功般的喊了一声:“呔!” 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嗓子,我和苗老几乎一跤坐倒在地,太出人意料了,这声音雷霆般响亮,别说,左先生确实有些本事。 我稳住身形,急忙去扶住苗老,低声说:“有点门道!”苗老嘀咕一声:“吓死老夫了!”抚着心口半响,我们一道看去,不由一愣。 只见左先生的手离开了崔大娘的额头,那里,被他贴了一张画着弯弯曲曲线条的红符,说也奇怪,红符一贴,宛似施展了定身咒,张牙舞爪、似乎随时会攻击他人的崔大娘就钉在那里,保持一个固定的姿态不动了,真是神奇! “好!” 门口的村长和一众觉着自己命硬而没有离去的壮汉目睹了这一幕,齐齐叫好,我怎么感觉这帮子家伙,将这里当成看大戏的场所了? 左先生一张红符定住了崔大娘,将身后的皮包拽到前方来,打开拉链,回头看我一眼。 我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跑进屋内,找到一张八仙桌就搬出来,左先生满意的看我一眼,赞许的点点头,意思是说,我很有眼力价。 我暗中直撇嘴,什么眼力价?只是直觉感到做法的时候应该有放置一众物件的桌案罢了,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好不好?当然,没有必要和这见钱眼开的法师解释什么,就故作腼腆的笑笑,示意先生继续。 左先生从包中掏出一大堆东西,摆放在八仙桌之上,我看了一眼,眼角一顿跳,因为,这些东西都很熟悉,我的包中都有,而且,论品级的话,远比左先生的要强,强了太多! 比如说,他摆放在八仙桌上的尺长桃木剑,看一眼就知道,远远赶不及我后背的这口,我的这口剑似乎很是不凡啊,下意识的,不会让人过于关注它,剑鞘使用的材料极端平凡,将剑身的不凡掩饰住了。 八仙桌上玲琅满目,毛笔,朱砂,各种小瓶子,里面是一些浑浊或发红的液体,十几张红符,摄魂铃,还有一些奇怪的小玩意儿。 总之,一看这排场,就知道这是左先生吃饭的家伙事儿,但我觉着,自己的装备比他的强出了太多,忽然心底升起一种想法,都不用其他的玩意,只是掏出那根其貌不扬的柳树枝对着崔大娘的身体打一下,就能将深入她五脏六腑的阴气打出来……。 只不过,我认定崔大娘是有罪的恶人,所以,断然不会出手的,就让左先生去折腾吧,驱邪过程一定是极端痛苦的,这是崔大娘该遭的罪!眼前闪过当年崔大娘扔石头狠砸无辜女的场面,我的这道心态愈发的坚定。 “小伙子,给我打个下手,这些物件儿你都认识吧?”左先生指一指八仙桌上的物品。 我点头,说是大多的都认识,但也有几件不认识的。 左先生却很满意,指着一个秤砣般的东西说:“这是镇砣,可打灭鬼魂的法器,不过,只是低端的,是师尊炼制后赐给我的,你当然不认识。喏,将这五面黑旗放置于妇人身周的五行方位上……。” 他随口说了几个生僻的词语,我都没过脑子,走过去,将五面小黑旗放置好了,左先生看我更顺眼了,也是,辨别五行方位是法师的基本功,他这是觉着我的基本功足够过硬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能快速的找准位置,反正,觉着这一点儿都不难。 接着,左先生指挥我将鸡冠血、黑狗血和童子水围着老妪泼洒了好几圈,然后,他使用灵笔沾染朱砂,在老妪的脸颊和手背上绘制了一大堆我看着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名称的符文。 接着,他示意我退到一边儿去,这厮持着尺长的桃木剑,脚步踏在各个方位上,一弹一弹的走着,看着很是难看。 心头升起‘步罡踏斗’这个名词,似乎,左先生每做一样,我都能看明白内中深意一般,这感觉让我有种明悟,莫非,我在受伤之前是很厉害的法师,远比左先生厉害?不太可能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