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唇角上翘,也朝他点了点头。 “晋王殿下慢走。” 在外人看来,这二人只是客套的行了个虚礼,但他两个自己却知道,这是一种默契的认可。 烟云行馆人来人往,这处虽然偏僻,却难保没有人过来。两个人这般见面,若是眉来眼去,难免落人口实,若是不眉来眼去,又很难控制己心。所以他早早离去,能少一事是一事,毕竟他两个如今有一个需要共同保护的东西——她肚子里的小十九。所以,谁也赌不起,哪怕多一眼也不敢看。反正要说私房话,回了魏国公府还有床下通道,根本就不急这一会儿。 可阿木尔却难得有机会,突地叫住了他。 “晋王殿下——” 赵樽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向阿木尔时,那一双深邃的目光与看夏初七并无多大的不同,冷漠得似宫中燕归湖里的静水。无波,无浪,亦无情绪,配上他一袭尊贵雍容的亲王袍服,更显冷峻非凡。 “娘娘还有吩咐?” 看他这般,夏初七嘴角微微上扬。 她没空考虑阿木尔要做什么,只是在对自己的男人犯花痴。这般一比较,她发现东方青玄属实娇媚了一点,还是她的赵十九更男人。那一蹙眉一注目间,满满的全是男性荷尔蒙在燃烧,总能看得姑娘脚下发软。 轻咳一下,她轻松的抱着双臂,看好戏。 但东方青玄的面色却凝重了不少,似是不想袖手旁观。 “阿木尔,赶紧上车去吧。” 他这一声是出于哥哥的角度,没有用敬意,只为让阿木尔注意场合。可东方阿木尔完全不像夏初七那般与赵樽避嫌,或者说,当一个女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其实嫌与不嫌都不再重要了。她缓缓迤逦着裙裾,不顾东方青玄的目光示意,执拗地走到赵樽的面前,抬起头来看定他,眸子里噙了一抹凉笑。 “一直未有寻得机会,有一句话,我想问问你。” 夏初七心里“咯噔”一跳,正眼看过去,赵樽却没有看她,他的视线落在阿木尔的脸上,微蹙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怪异。 他没有回答,阿木尔却接着问。 “你一直知道是我,对不对?” 这一句话问得没头没脑,不仅夏初七没有听懂,似乎连赵樽都没有听懂。他冷峻的唇紧紧一抿,视线淡然的转了开。 “娘娘若有吩咐,请直言。” 阿木尔轻轻一笑,看他的视线越发波光潋滟,唇似樱桃,眸含秋水,“从京师到漠北,蓟州客栈,建平郊外,锡林郭勒……她屡次遇险,都与我有关。” 咦?夏初七微微一诧。 难不成今儿太阳果然是打西边出来的? 阿木尔这般老实坦承,是要做嘛? 夏初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与赵樽的方向,不知她意欲何为,好奇心却被提到了老高。 赵樽不辩解,只淡淡看着她。 “太后的话,臣听不懂。” 阿木尔轻呵一声,笑着逼近他一步,那一张美得令人心颤的脸蛋儿,在阳光下似是跳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 “不,你懂。你明知道是我做的,但是你舍不得生我气,舍不得对我动手,对不对?你明知道是我要害的她,你依然容忍我,是不是?” 赵樽眉目一沉,夏初七亦是心下一紧。 原来不是挑衅,而是在要求“表明心迹”? 实际上,从蓟州客栈那一回开始,她就隐隐觉得赵樽知道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