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剩下的人带回去。” 剩下的人,正是先前没有动手欺负赵梓月和丫丫的人。可他们虽未动手,亦未阻止。在晏二鬼看来,一样是罪不可恕的。只不过,毕竟大晏有法度,他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坏了爷的大事儿。 赵樽点点头,似是要打马离去。那好不容易留了一条命的王麻子却屁滚尿流的跪在了地上,作揖磕头不止。 “英雄饶命,好汉饶命……我等都是朝廷的官差,吃皇粮,办皇差的……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好汉们原谅则个,可是我们不能随你们去的……你们……你们自行离开吧,我就当没有见过你们……” 这王麻子也是一个稀罕物,概因赵樽等人一律身着燕闲之服,他如今还不知道到底遇见了谁,还以为是他们是一伙山贼土匪或行帮之流,为了不被带入“贼窝”去,紧张的说出这种话来,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晏二鬼冷哼一声,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知道爷爷是谁吗?” “爷爷?……爷爷饶命!饶了小的一回吧。”王麻子磕头如捣葱,哪里知道他们是谁?只是口唤“爷爷”不止,端的是怕到了极点。 “那你知道她是谁吗?”晏二鬼没有解释,手指慢慢抬起,又指着赵梓月又问那王麻子。可王麻子这会子脑浆正呈冰冻状态,额上的冷汗快成瀑布了,哪里还有思考能力? “各位爷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她是你们的人……可小的真的没动她啊……小的先前还劝头儿来着……小的真的是好人啊……” 哭诉到这里,他像是突地反应过来,想起了先前赵梓月说过的话,激灵灵一个寒禁,猛一下抬头,他止住了哭声,破着嗓子问。 “她是……公,公主?” 晏二鬼接了过去,“她是梓月公主。” “啊”一声,王麻子吓得连哭泣都忘记了。两排牙齿“咯咯”敲击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梓月,“她,她真的是,是梓月公主?” 话未说完,他喉咙里痰气上涌,脑袋一偏,竟晕了过去。 这王麻子吓晕了过去,剩下那三五个知道捅了天的兵卒,自知性命休矣,个个跪在地上哭爹喊娘,认错道歉,后悔不已。可事情不做已经做了,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朝廷兵卒在官道上强抢妇女,还抢了一个公主,这事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事情看上去像是这般了去了。 可是,夜幕下的官道上,热闹分明还未散尽。就在这时,远处再一次传来马蹄的踩踏声,还夹着一道极是高亢的唱响。 “锦衣卫东方大都督到——” 哪有浑水哪有他——这几乎是东方青玄留给所有人的印象。朝廷里的官员个个躲着他,小老百姓见到他更是退避三舍。理由只有一个,因为与他打交道就意味着一定没有好事儿。 如今赵梓月离京,跑到离京师这般远的溧水,他都追赶了过来,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故而,听到这声音,赵梓月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哥……东方青玄来了!” “无事。”赵樽安抚地看她一眼,让青藤扶着她和丫丫到路边儿找地方先坐下,自己拽着马缰调了个头。 马蹄激起的尘土,淹入了黑暗。 东方青玄的笑声,从浇着桐油的火把光线中穿透过来,带着一种如同黑夜的冰凉。 “青玄来迟了,又被殿下抢先一步。” 迎上他的笑脸,赵樽黑眸亦是含着浅笑,可若是仔细看去,却能见到他笑容之下覆盖的万年坚冰。 “大都督总是这样迟,那锦衣卫的办事效率,也委实太低。如此看来,本王应当向朝廷谏言,实在不必要浪费粮食了。” 赵樽一本正经的外表下,舌头一直淬着毒。东方青玄早已习惯,自是不以为意。他轻轻一笑,紧跟着便转了视线,瞄了赵梓月一眼。 “公主无碍吧?” “让大都督失望了。” 赵樽冷漠无波的声音,带着小小的讥嘲,听得东方青玄唇角一勾,笑声不止,“殿下不要这般不近人情嘛,青玄也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