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龙像是要伸出它的利爪,而他看着夏问秋的目光,亦是染上一层寒意。 殿内冷寂一片,有一丝丝凉风掠过。 二人互视着,隔了这么多天,默默地交流。 几年的过往,几年的情分,在这一刻被重新估量,一点一点碎开,瓦解。夏问秋眉心狠狠一跳,她几乎是清楚地看见了他眼神慢慢变得冰冷,再一点一点收了回去。 再出口中时,赵绵泽的语气再无一丝感情。 “本宫未曾见过,绝无此事。” “绵泽你……为何要撒谎?!”夏问秋心胆俱裂,痛得几不能呼吸。 “你说本宫撒谎,可有证人?”赵绵泽看着她。 他维护夏楚的意思太明显。 即便他明知道她不干净了,明知他被人睡过,也真的毫不在意?夏问秋颤抖着嘴皮,恨恨地看着他,忽地低头一叩,再抬头时,晦暗的眸子却是看向了洪泰帝。 “陛下明鉴,罪妾此言千真万确。皇太孙是为了替夏楚洗涮污名,这才不肯承认的!” 目光微闪,洪泰帝撑了撑额头,“那个侍卫到底何人?” “那个侍卫……”夏问秋似是有些迟疑,咬了一下嘴唇,才慢慢地道:“我大伯父和我爹为了保住夏楚的闺名,免得把此事传扬出去,当夜便把那个侍卫杀了。” 轻呵一声,夏初七冷冷瞄向她,“三姐,你可真会瞎掰,死无对证的事,说出来谁信?再说,我当年不过十二岁。苟且,私通?这样的想法,也只有你这龌龊之人才出得了口。” 像是早知她会否认,夏问秋怪异地一笑,“陛下,罪妾那时便很喜欢绵泽。因了一份私心,偷偷留下了一个重要的证物。如今刚好可以用上,以证明夏楚确实与人有染……” 颤抖着一双手,她急切地从怀里掏出昨夜抱琴交给她的东西,轻轻瞄了月毓一眼,自顾自地说道:“当年我爹杀了那个与夏楚苟且的侍卫,却从他身上得来一个女子贴身的肚兜。据那个侍卫交代,说肚兜是夏楚赠予他的定情信物,他一直贴身收藏。” 不待旁人大喘气儿,夏初七便轻轻一笑。 “一个肚兜而已,哪里找不到?如何能证明是我的东西?” 夏问秋看她一眼,凉凉一笑,“众人皆知夏七小姐生性愚钝,不通诗书礼仪,可绣活却得了我大伯母的真传。这个肚兜的绣法正是当年我大伯母独创的李氏针绣法。而且,虽过了六年,肚兜的针脚模糊了,但上面分明可以辩出一个绣好的‘夏’字。大家请看。” 纤纤手指一展,夏问秋把肚兜的布料抖开了。 然后,她慢慢把它铺在地上,指向了肚兜中间的花纹。 那是一个上尖下平的斜裁肚兜,鲜亮玫红的颜色,绣有喜鹊登梅的图样。布料平整光滑,花样鲜活玲珑,看上去十分精巧。 在乾清宫的正殿里,肚兜这样的物什实在暧昧。 殿上的众人一瞄,几乎都生出尴尬来,不好多看。 有人低低咳嗽,月毓却脸色一白,下意识倒退一步。 夏初七扫她一眼,问夏问秋,“三姐你没瞧错吧?” 夏问秋冷哼,“我怎会瞧错?” 夏初七笑,“哪里有‘夏’字?” 经了二人这一番争执,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肚兜栩栩如生的花色上。那是一个喜鹊登梅的花样,也就是夏问秋嘴里所说的“夏”字。严格来说,它并不是很规则的一个字,而是用喜鹊和梅花做笔画,勾勒而成。 “陛下请看,这是不是一个夏字?” 洪泰帝还未表态,夏初七就抿了抿唇角,上前两步,弯腰拎起肚兜来,轻轻一笑,“三姐,你这说法实在太牵强了。这是一个‘夏’字吗?上面的一横一撇分明就是修饰用的梅花,下面也只是佩饰花纹。粗粗一看,若说它像一个夏字,也说得过去。可仔细一看,描线的颜色,分明是一个‘月’字戴了头冠,又穿上了裤子嘛。而且,再仔细一点,只有中间的‘月’字用的绣线不同……咦……”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朝月毓瞄了一眼。 “这肚兜看上去,怎么这样熟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