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管事情会不会按照她的预演发展,也不论前方是十里红毯,还是万丈深渊,既然她选择了拿命来赌这一局,她就必须承担因此带来的后果。 并且,做好愿赌服输的准备。 月毓敛住神色,徐徐开口道:“洪泰二十一年冬月,陛下携朝中众臣与诸位殿下一道前往老山皇家猎场狩猎。不知可还有人记得,到老山的第三日,魏国公府的七小姐便因疾病不适,被送回了京师?” 她微微勾起唇角,似是为了找到附合者,环视了一圈。 贡妃柳眉一挑,像是从回忆里想起来了。 “确有其事!”似是在这个时候,贡妃才将面前这位夏七小姐与六年前那位七小姐联系在一起。看着夏初七,她接着月毓的话,便说了下去。 “本宫想起来了,那一年梓月才十岁。前一天晚上,梓月偷偷从外面跑回来,一夜神思不属,半夜还偷偷爬起来拽着侍卫要去找你,我心知有异,逼问之下,从她嘴里知晓,原来是她把你哄上了山……” “当年你与梓月两个年纪都小,梓月又是一个跋扈的主儿。为此,我心生愧疚,天刚一亮,便急急去了你的帐中,带了吃的玩的过来替梓月向你赔罪,夏氏,你可还记得?哼,本宫若是早知你那时便与人私通,也不会让老十九……” “咳!”洪泰帝咳嗽一声。 贡妃委屈地看他一眼,自知失言,不该扯上老十九,又把话绕了回来,“夏氏你赶紧说,可是私会奸夫事情败露,才会被送回京去的?” “娘娘,民女早已忘了旧事,你何不等月姑姑说完了,再来定罪?”夏初七笑靥靥地看向贡妃,越发觉得她确实是一个简直得没什么脑子的人。月毓那边还没有说完,她便急着替人出头,还算仗义,可却用错了地方。 不过从贡妃的话里,她也明白了一件事。 怪不得她先前一直觉得贡妃的声音熟悉。 原来她的声音就在夏楚的脑子里。 她那个时候常被赵梓月硬拖着去玩,贡妃自然也是见过的。 月毓看夏初七那般平静,冷冷一哼,朝皇帝和贡妃施了一礼,含笑道:“陛下,娘娘,当年人人都以为夏七小姐是贪玩好耍,受了风寒,这才连夜送回京师的。其实,是她前一天晚上与一个相好的侍卫在山上私会苟且,被魏国公发现,这才急急送回去的……” “一派胡言!”赵绵泽沉声一喝,打断了月毓的话,狠斥道,“六年前的事了,过去了这般久,你若非凭空捏造,早些时候为何不见你提?” “绵泽!” 洪泰帝冷声制止了他,抬起眼皮,又问月毓。 “你怎知她私会侍卫?” 月毓冷眼看着赵绵泽变幻不停的面色,心知更中笃定,语气越发自在,“回陛下话,那一夜奴婢刚出帐篷去倒水,便看见梓月公主慌慌张张从外面跑了回来。奴婢问公主发生了何事,公主告诉奴婢,夏楚与她一同上山,找不见了,她要回去叫侍卫寻找。” 停顿一下,她看向皇帝,眉梢含笑。 “陛下,此事可找梓月公主证实。” “继续说。”洪泰帝撸了一把胡须,微微眯眼。 “是,陛下。”月毓道:“奴婢心里寻思,小姑娘千万不要出了事,也就没有顾上太多,慌张丢下水盆,就往山上跑。山上的小道白日里有马匹跑过,深深浅浅都是蹄印,林间的坡地极为湿滑,奴婢找了好一会儿没见人,突然想起山坳上一处破旧的小木屋。奴婢想,小姑娘会不会去了那里?便下意识往那里找去。可看见小木屋时,奴婢还没有来得及喊,便见七小姐被一个男子抱着,从小木屋出来,二人衣冠不整,那男子赤着上身,七小姐的身上披着那男子的外袍,那人不时拿脸去贴她的面颊,像是在与她亲吻,两人交缠的样子,极是亲密淫秽,奴婢不敢多看,便跑开了……” “可有看清那是何人?”洪泰帝问。 “奴婢与小木屋相隔有些距离,虽有火把,却未看清。” “那你为何断定是一个侍卫?” “因为他脱下来的轻甲,就揽在臂弯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