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奴才来了!” 何承安早已备好了洗漱用具和赵绵泽今日上朝要穿的衣袍候在外面了,只是听得里面隐隐有说话,不敢声张。如今得了赵绵泽的命令,腻歪着一脸的白肉,他领着一群人鱼贯而入。 乍一看见赵绵泽坐在地上,他差点连面盆都丢了。 “主子……你这是?” 他看向夏初七,又看看赵绵泽。 “打架了?” 夏初七摊摊手,转身走了。赵绵泽看她的样子,更是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 等赵绵泽收拾好了出来,楚茨殿里,早已备好了早膳,赵绵泽看一眼坐在桌边犹自吃着,都没有等他一起的夏楚,目光闪着柔柔的光芒。 “你倒是不客气。” “我自己家里,我有什么可客气的?”夏初七不似为意的瞄他一眼,咬着一个满口生香的小包子,嘴里啧啧有声。 于她来说,不要说他赵绵泽,即便是赵樽,她肚子饿了,也没有等他的时候。可她却不知道,那是赵樽一直纵容她。在赵绵泽眼里,根本不是这样的规矩。哪怕他与夏问秋极好的时候,夏问秋也绝无不等他就餐的时候。 坐在桌边,他优雅地喝一口粥。 “口味不错。” “是吧,我也觉得。”她随口应和。 “嗯,以后我常常来喝。”说罢见她差一点噎住,他唇角一扬,心里生出一种诡异的欢喜,情不自禁地出口,“哪怕每日喝茯百酒,也甘之如饴。” 夏初七心里一窒。 他说茯百酒,是知道茯百酒的“内涵”,还是说他不介意她每日给他下药的意思? 她没有问,看着他温暖带笑的脸色,冷冷翘唇,并不回答。 一个简单的早膳,因了有赵绵泽在,竟有一大帮人在旁边侍候,夏初七原本吃得很香,这样一来,立马没了滋味儿。 赵绵泽实有察觉,默了默,挥退了旁人。 “等我退了早朝回来。” “做什么?”她低声问。 他瞥她一眼,视线在她身上转了转,轻轻一笑,“昨夜不是说好的?一起去乾清宫见皇爷爷,往后,我们就总能在一起吃早餐了。” 夏初七眉梢一扬,不置可否。 他似是有些急着赶时间,不再与她多言,很快喝手里那碗粥,朝何承安使了一个眼神,径直领着人去了。 可事情哪里能那么顺利?还没等到赵绵泽下早朝,乾清宫就派人来传夏初七了。 皇帝要见她。 夏初七笑了,要来的事,果然来了。 步步为营的日子习惯了,她倒未见有多慌张,让晴岚仔细为她梳了妆,换了一身鲜亮的衣裳,反复研究了一次镜子里那个女人的表情,总算满意地出了内室。 人美,气则壮,果不其然。 甲一拿了一张长长的条凳,横在内室的门口,自己就坐在长凳的正中间,挺直腰板儿,微抬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堵住她的去路。 “咦,改行做门神了?” 夏初七身姿盈盈地立于他的面前,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他,不以为意的调侃。 “甲老板,要我给你涨俸禄吗?” 甲一看着她,“我今日跟你去。” “不行。”夏初七瘪瘪嘴。 “你说不行没用。” “我说不行就不行。” “固执己见,令人生恨。”甲一蹙眉,死死盯着他,“乾清宫是个什么地方,会平白无故叫你去?” 夏初七笑看着他,“我没说是平白无故啊?可再危险的地方我都闯了,这一关迟早得闯。我不怕,小十九也不怕,那不是他爷爷么?难不成,他爷爷不顾我的命,连他的命都不顾了。” 近来她越发想通了。 小十九是一颗定时炸弹,看上去像是她的负担,似乎很不安全。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小十九才是她最安全的保命符,她以为,老皇帝和贡妃即便不顾惜她,也一定不会不要赵樽唯一的血脉。 听完她的话,甲一面无表情的脸上,狠狠一僵,终于再一次发出了复读机该有的声音。 “是,他不会不要孩子的命。”停顿住,他挑高眉梢,压低了嗓子,“可你能说出来?赵绵泽一旦知道,能让孩子活?这宫中到底还有多少凶险,你能让孩子暴露在众人面前?”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人知道。” 夏初七弯唇一笑,冲他眨了眨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从凳子上扯起来,携着晴岚的手,径直离开了。 外面一群人候在那里。 夏初七看了看梅子与二宝公公,冲他们微微一笑,那二人了解的走了过来,亦步亦趋地跟着,气得赶上来的甲一咬牙切齿。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