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无奈,回荡在冷寂的空气中,直到她终于用尽了力气,这才喘着气瘫软下来,半趴在那张美人榻上,呜咽着哭了出来。 “绵泽……绵泽,你怎能这样狠心。” 抱琴见她只哭不扎了,求助地看向身边年轻俊朗的顾怀。 “顾太医,你看……” 顾怀拎着药箱,亦是惶惑。他以前见到的夏问秋,何等的风光体面。无论走到何处,都令人生羡。不说东宫,即便宫里的娘娘,有哪一个不感慨她的命好?皇太孙身份尊贵,身边还只有她一个女人,就单凭这一点,足够他傲视后宫女人了。 可如今一见,她眼睛浮肿,面色憔悴,那精心修饰过的脸,被泪水一冲,花里胡哨的看上去极是滑稽,样子何异于冷宫妃嫔? 他轻叹着放下药箱,一步步走近,“侧夫人,您先息怒……” “你是谁?滚!”夏问秋狰狞抬头,咬着牙,恶狠狠看着顾怀,“你滚,马上给我滚出去。让赵绵泽来见我,让他来见我……” “侧夫人,下官是奉皇太孙之命,前来为侧夫人看诊的。” “滚啊,我没病,我没有病……他为什么不来,他为什么不来啊?绵泽……” 夏问秋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失心疯一般,没有半点正常情绪。 顾怀与抱琴对视一眼,终是慢慢退了出去,坐在椅子上,开了一副宁神顺气的方子,递与了抱琴。 “抱琴姑娘,为侧夫人煎了喝着吧。” “这方子,有效吗?”抱琴问。 顾怀面色凝重,“心病还需心药医。”说到此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来,“世上再好的方子,治得了表,也理不顺心。” 说话间,他恍惚看见了今日入宫时,在东华门门口见到的那一辆定安侯府的马车。 马车上的女人,便是他两年来的心病。 可当他侧身在旁向她请安时,她却未撩帘子,一句话都无。 他已不再是她的心病了。 …… 看着顾太医萧瑟的背影,抱琴忡怔了片刻。 这个太医擅长内科杂症,在太医院里算是拔尖的人,人也长得俊俏,宫里娘娘们都喜欢找他看诊,他以前也是常来东宫的。可自从两年前他大病一场,已是好久不来了。今日一见,好像与两年前,却是变了一个样子? 抱琴摇了摇头,拿着方子随意地压在砚台下,并不去拣药。 推开内室厚重的门,她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太孙妃……” 听得这个称呼,夏问秋身子一僵,抽泣着,似是安静下来。 “抱琴,你叫我什么?” 抱琴双手紧攥着衣角,紧张不已,“太孙妃。” 夏问秋唇角掀开,脸上的表情刹那缓和,甚至还带了一抹久违的笑意,她冲抱琴招了招手,亲热地让她过来坐了,这才端正自己的姿态,就好似她真的还是东宫太孙妃一样。 “说吧,何事?” 看她这般样子,抱琴很是替她悲哀。 可是为了自己不悲哀,她仍是把弄琴教的话,一句一句说了出来。 “太孙妃,有一件事……奴婢先前不敢禀告,怕您动怒。” 夏问秋脸色一变,“到底有何事?” 抱琴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就是,就是魏国公的案子今日审结了。” 夏问秋一惊,抓住她的手,激动得无以复加。 “怎样了?我爹有没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