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转动着,上下审视着他,嘿嘿一笑。 “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这是文字吗?这分明就是某种特殊符号,我哪里晓得是什么?” 她看见英文的刹那,表情实在太过惊喜,如今再来掩饰已是惘然,依了东方青玄的精明,又怎会不知道她有所顾虑?他将那张纸往前推了推,目光深了深,前倾身子,示意她再看一次,随即低笑。 “七小姐当真识不得?” “当真。”夏初七严肃地点点头,“只不知大都督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问完,她突地刹那便想到那块被破坏过的石壁,倒吸了一口气,猜测道:“难道是从那个古墓……不,那个军囤的洞穴里拓出来的?” 东方青玄并不正面回答她,只端坐身子,把纸卷好,又放回去,漫不经心的看着她笑。 “七小姐太没有合作的诚意了。” “大都督这般说,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你想得到好处,给你的心上人,却不想分给本座一杯羹。”说到此处,他停顿住,语气有些说不出来的幽怨,“这般薄情寡义,本座如何与你合作?” 薄情寡义? 听他这般说,夏初七愣住了。 实话说,她真没有这样想。只是觉得东方青玄这么一个人,又不缺钱花,即便得到倾国之重的藏宝,也没多大用处。当然,如果真能得到,而他又帮助了她,她自然不会短了他。但却不可否认,私心里,她确实是以赵十九为重的,并没有考虑太多他的利益。 咬了咬下唇,她压低声音,不否认,也不承认,只若有所指地笑,“到底是不是来自那个石壁的文字?除了这些符号,肯定还有很多旁的吧?大都督认不得这符号,便拿来试探我,对也不对?” 东方青玄唇角微牵,凤眸微发深幽。可还未等他开口承认,耳边便传来一道低斥。 “东方大人思虑过甚了。” 夏初七心里“咯噔”一下,无奈地发现今日赵十九简直就是一个专程砸场子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无声无息。 抬头瞥过去,她见他容色依旧,气宇轩昂,可在看见东方青玄时,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就像铸了一层黑铁,整个人森冷而立,令人不寒而栗。 “本王向来不觊觎那虚无缥缈的藏宝,奉劝东方大人也一样,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痴迷不切实际的,是贪念,想把不属于自己的据为己有,是妄念。贪妄之念,损伤根本,东方大人还是谨慎些好。” 夏初七不由叹气。 她家赵十九迂是迂了点,酸是酸了点,可说起话来却也不无道理。把希望寄托于一个传说,就像她前世不买彩票却总盼着中五百万是一个道理,确实是在虚幻里找存在感。 与她对赵樽的高度认同感不一样,东方青玄唇角微微一扬,无视赵樽话里隐晦的暗示,只优雅的起身,给了夏初七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本座先告辞。七小姐,多谢。” 谢她什么? 夏初七莫名其妙。 赵樽唇角紧抿,不动声色,只是在东方青玄与他擦肩而过时,突地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不容他动弹,然后沉声道:“我不管你有何谋算,但绝不会容你利用阿七。” 东方青玄偏头,与他目光交汇。 两个人一动不动,都没有说话。赵樽一袭甲胄,身姿颀长有力,面容冷峻无波,带着刺人的冷芒。而东方青玄容颜白皙,笑容极妖,一身红衣像沾染了无数的鲜血,与赵十九的黑披风和朱红甲相衬,一个犹如雪中梅,一个犹如墨上画,两个人视线交汇出的硝烟,烽火,都不能阻止夏初七惬意的欣赏这一副美景。 片刻后,东方青玄推开赵樽的手,略略偏过头去,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带出一抹嘲弄。 “我与她,彼此利用而已。” 或许这笑太刺眼,夏初七突觉脊背生凉。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