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仇未报,还未逛遍天下山水,还未吃遍天下美食,还未与我做成真正的夫妻,怎舍得就这般离去?” 怀里的人儿仍旧没有回答他。 “阿七,你若醒来,我必不再说你丑。是,在我这里,你从未丑过。即便蓬头垢面,也足可美冠天下。” 那是一种,旁人永远无法想象的美丽。 在离开京师,北伐大军刚到蓟州的日子,他曾经因为思念她,构思过想在纸上画出她来。可画了无数次,都无法成形。因为,再好的笔墨,都描绘不出她神韵之万一。 她的容颜,不惊艳。可他甘之如饴。她的笑容,不娇媚,却狡黠真诚,笑起来脸上每一处都在灿烂,唇在笑,眼睛也在笑,笑得如枝头含苞欲放的春花。可就不像一个正经的闺阁千金。她不懂诗书,不会温良,不懂妇德,不辨闺仪,可她却有悲天悯人的大情怀,她就像一团火,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他的魂魄。 可他的这团火,如今苍白,孱弱,紧闭着唇,就这般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再无半点声息。 他靠在她的脸,说了许多话,他的声音很低沉,很平静,看上去不像太难过,就像她从前总在他的耳朵边上絮叨一样,慢慢的说着,仿佛只是与熟睡的爱人在低低呢喃。 “爷,汤药来了。” 郑二宝的声音传来时,赵樽正有些说乏了。 “进来吧。” 他声音落下,很快郑二宝就把熬好的药端了上来。 接过药,赵樽屏退了他,将汤药灌入自己的嘴里,慢慢低头,唇印上了她的,含着药,用舌头挑开她紧闭的牙关,一口一口,就像鸟儿喂哺那样,慢慢地渡到她的嘴里。 这样的方法喂药,并不容易,因为她不会吞咽,那汤药总是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他喂得心里越来越慌,目光越来越凉。一边喂药,一边替她擦拭,一碗药喂得他浑身热汗,才总算灌了下去。 他的嘴里,全是中药的苦味。 可她还是苍白着脸,根本不理会他的情绪。 一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灶上的鱼已经下锅了,在营帐里,似乎都可以闻到诱人的香味儿,可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阿七,你再不醒,爷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像是有些没有耐性了,含住她的嘴唇,重重吻着她,像一只突然间就发怒的野兽般,一边吻,一边低低地吼,试图把她的身体捂热。 “醒过来,你给老子醒过来!” 他低低吼着,吻得很重,搓揉得也很厉害,不多一会儿,那怀里的人儿,唇上就有了血色,身上似乎也较先前暖和了一点。不过,全是被他给折腾出来的血色,嘴唇红肿不堪,身上带着一种肆虐般的痕迹,瞧得他不由红了眼眶。可惜,他的所作所为,她一无所知。只静静的躺着,像一只可怜的小虾子般蜷缩在他的怀里,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阿七,你再不醒,爷欠你的银子,可就不还了。” 他咬牙切齿的一叹。没想到,话音刚落,怀里的人突然有了反应。 “鱼……我的鱼……” 她在昏昏沉沉间,就像到自己的鱼了。 “鱼个屁!” 赵十九好像很激动?他的声音又大又凶。想着这个,夏初七不由皱了皱眉,想瞪他一眼,却睁不开眼睛来,只听得他说,“你下次再敢这样,爷就,爷就……” 他就要怎样? 迷迷糊糊的想着,夏初七觉是赵十九好像生气了。可她知道,他再凶,都不会真把他怎么样。这种感觉真是好啊,她身上暖暖的,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来,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可她身子太虚弱,视线太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惊骇地感受到他眸子里咄咄逼人的寒光,只觉得这人浑身绷紧得像一只暴怒的野兽。 嗯,赵十九有的时候,还是很像野兽的。 “赵十九,你,你刚说什么……银子……敢不还?” 赵樽微微一愣,哭笑不得,不由生气的低骂了一声。 “看来在你心里,银子果然比爷还重要?” 他恨恨地骂完了,怀里的人儿却眼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