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 “那就好。” 两个人相视着,一个若有所思,一个似笑非笑。 在空中打了一会儿“视线战”,很快,夏初七从思绪中回过神儿来。敛住神色,弯腰捡起地上滚落的茶盏,也回避着他的视线,正色地抿了抿唇。 “不开玩笑了,大都督,这件事我必须去做。” 闻言,东方青玄的笑容倏地僵住了,“刚才你看本座那么久?就是在考虑怎么给晋王送‘大礼’?” 夏初七莫名其妙的瞪他一眼,“不然呢?看你啊?” 他不答,沉默良久,才低笑着问,“你准备如何做?” 唇角挂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夏初七看着他,“这个你就不必管了,反正出了事儿,也与你无关,免得你担上责任。” 东方青玄轻笑了一声,声线儿美若春风拂脸。 “若是晋王因此宰了我呢?” 夏初七瘪了瘪嘴巴,下意识望向北方越来越沉的天空,遥想着那里正在酝酿着的一场大战,也遥想着赵十九在战马嘶鸣中英姿勃发的身影,突然挑了挑眉,玩笑说,“要是他宰了你,我给你抵命?一命还一命,合不合理?” 神色微微一顿,东方青玄笑了。 “很合理,生不能在一起,死在一起也好。” 夏初七闭上嘴巴了,眼神儿剜了过去,低低玩笑一声。 “傻逼!” …… 从京师来的圣旨,于五月十五传到了北伐大营。 自从益德太子殁后,立储之事一拖在拖,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洪泰帝属意赵绵泽,可洪泰帝却一直没有动作。然而,一场与北狄的大战,却改变了时局,也改写了历史。 先前反对立赵绵泽为储的阻力,主要来自于军事将领。可在大战之前,大多数有能耐的军事将官都投入了战场,朝堂上的一群文人,即便有人反对,那呼声也阻止不了时局。更何况,太子赵柘正位东宫十几年,人脉甚广,素有仁厚之名,但凡太子一党,无不支持赵绵泽。而在洪泰帝的儿子里面,自从宁王赵析被关入了宗人府,其他皇子即便有那个心,力度也萎了不少,至少在洪泰帝活着的当下,没有人敢真正与他面对面扛上。 这个圣旨来得突然,确实也有点“先斩后奏”的意思。 如此一来,洪泰帝“龙体欠安”,但政务繁杂,朝廷确实也需要有储君以正储位,以免党羽之争越演越烈,这本来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由此,赵绵泽升文华殿署理政务,凡朝中大小事情,都由他来决定,这是洪泰帝准备放手培养的信号,每个人也都心知肚明。 在圣旨传达开平大营的时候,旨意也已然传遍了海内。 赵绵泽为皇太孙的事,也已经板上钉钉了。 然而,赵樽接到的除了朝廷的圣旨之外,还有陈景从蓟州托军驿传递过来的消息——夏初七在蓟州被东方青玄给带走了。 主帅营帐外面,阳光大盛。 可营帐之中,得到消息的一群人,却冷气森森。 赵樽冷着脸,面色十分难看。 一群高级将领集结在此听了圣旨,也是面面相觑,小声窃窃私语。可谈论了一下时局,见晋王殿下没有吭声儿,都以为是为了立赵绵泽为储君的事情,纷纷三缄其口,不敢多言。 这里的人,没有不觉得赵樽憋屈的。 可是大晏有律法,立储必须立嫡,赵樽即便有滔天的才干也是一个庶出的皇子,还是幺子,哥哥们轮完了也轮不到他的头上。哪怕他为大晏立下了汗马功劳,那个黄金宝座也很难有他的份。憋屈也好,难过也罢,那都是没有法子改变的现实。 静默中,各想各的事情,将校们都以为猜对了赵樽的心思,却没有人知道他只不过是在担心一个女人而已,根本就与他们想象的那个金銮殿上的宝座无关。 良久,或许为了安慰他的情绪,陈大牛清咳了一声儿,率先开了口,“殿下,哈萨尔如今移师大宁城,斥候报,主力全部驻扎在滦河岸的兴州五卫,隆化、平泉一带,末将请求带兵过滦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