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惜才,还有……在陛下没有登基前,曾经也被张皇后的父亲困在牢里,差一点饿死,是张皇后偷偷拿了吃食与他,才救下了他的命……” 两个故事一重合,夏初七唏嘘不已。 “那是你们男人的事,你爹要是心里有愧,自己去赔礼道歉好了?与你那个侄女儿有什么关系,她何其无辜?一个女人而已,承担得会不会太多?” 赵樽黑眸深深,顺着她的头发,也不说话了。夏初七为赵如娜抱不平,气愤不过的把今儿的见闻告诉了他,可他还是一言不发,沉默在了黑暗里。夏初七知道,在有些观念上,她与赵樽不一样,她很难用现代人的观念去说服一个古人要把妇女的地位等同于男子,想想,不由也只能叹气。 “你说,大牛会不会对她好?” 他还是沉默。 她又说,“这世道,不幸福的人太多了,我与爷关系这么好,我真的希望他们也能有一个好结果。” 他终于抚着她的脸,开了口,“大牛性子倔,却不是个心狠的人。陛下他自然也是认准了这一点。” 夏初七看着他,微微一愕。 当今老皇帝多会算计的人?他又怎会白赔了一个嫡孙女,不捞到好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赵如娜那样的性子,隐忍,宽容,脾气好,没坏心眼儿,其实是很招男人稀罕的,估计老皇帝早就算好了陈大牛会落入他孙女的温柔乡了? 沉默片刻,夏初七枕在赵樽的胳膊上,幽幽一叹。 “但愿他们能早一点用鲜血推翻桎梏,完成一场划时代的革命。” “……”赵樽身子一僵,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不懂了吧?太深奥,你智商不够别问我。” 赵樽脸一黑,“睡吧。” 身子向他怀里挪了挪,夏初七“嗤嗤”笑了两声儿,心知自己“用鲜血推翻桎梏”这样的言词吓到他了。一个正常妇人,哪里敢说这样可怕的词儿?可她却是佩服自己的,直白表述,不偏不倚,赵如娜如今的生活,也就只有这一条道儿了。残酷的命运,阴差阳错的结合,于她来说,还有更好的路吗? 就在她用思想武装头脑,为赵如娜的命运大放阙词时,定安侯府,喝得一塌糊涂的陈大牛正被两个人架着,踉踉跄跄地步入了赵如娜的屋子。 “郡主……呃,嫂子……将军就交给你了。”那个搀扶他进来的人,是陈大牛的副将耿三友,嗓子像放大炮似的,没有敢多看那静静坐着的赵如娜,他招呼了一声儿,就领着另外一个人慌不迭的溜走了。 赵如娜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那个歪歪斜斜扶着桌子,醉得满脸通红,双眼血丝,明明“纳妾之喜”却连胡子都懒得刮干净的男人,皱了一下眉头,望向边上的绿儿。 “绿儿,扶侯爷去净房洗漱。” “是。侧夫人……” 绿儿眼睛一亮,乖乖地走过去扶了陈大牛。 “侯爷……你仔细脚下……” 时下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主子嫁了人家,她的陪嫁丫头也是属于男主人的。这事儿赵如娜懂,绿儿自然也是懂的。虽然有些羞臊,有些忐忑,可看着陈大牛硬扎板实的身子,再看看他端正硬朗的五官,绿儿心里是喜欢的。这位侯爷比她来之前仅仅听了名字时的想象,好看了不是一点半点,也年轻了不是一点半点。 等绿儿扶着陈大牛走了,赵如娜怔忡了片刻,再次拿起桌上的书来,挑了挑灯芯,继续低头看书。可不到一刻钟,绿儿又湿漉漉的跑回来了,“侧夫人……” 赵如娜抬头,“怎么了?” 绿儿手足无措地垂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侯爷说他自己可以,把奴婢给撵出来了。” 赵如娜看了一眼她红扑扑的脸,“哦”了一声。 “去给侯爷端一碗醒酒汤来备着。” 陈大牛行伍出身,洗澡这样的事儿也当成打仗,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和规矩,就在赵如娜心不在焉地翻着书还没有翻到下一页的时候,他就已经光着膀子出来了。 他不拘小节惯了,光着上身,就系了一条裤子,身上湿漉漉的水珠子也没有擦干净,衣裳松松搭在肩膀上,打了一个酒嗝,出来就一阵摆手。 “出去,都他娘的出去……” 大概洗了个澡,他看上去清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