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生过,夏问秋也总是大度而宽和,还劝过他纳妾求子,突然间她变得这样尖酸,便让他有些不满了起来。想他已经那样宠着她了,她还不知足,为了这么点小事咂呼,让他在楚七面前没了脸面,就有些受不住了。 “秋儿,让弄琴先送你回去。” “绵泽……” 呻吟了一声儿,夏问秋嘴唇直发颤。 “我肚子痛……好痛……” 夏初七冲她一笑,关切地走近。 “长孙殿下,不如让在下为侧夫人把个脉看看?” “好,有劳楚医官。” 赵绵泽刚一同意,那夏问秋便死命地挣扎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她……绵泽,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就是吃了她开的药才这样的……”哆嗦着一张苍白的嘴巴,夏问秋捂紧了肚子,冷汗终于潺潺而下,“绵泽,我腹痛如绞,难受,快,找林太医来……我要林太医……不要她……” 就她这个样子,任谁一看就知道出事儿了。 这一回,赵绵泽顿时就慌了神。再顾不得脸面和计较,也不敢再耽搁,一把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跑。可人还没有跑出鸟棚,突地脚步一顿,神色冷凝地回头喊了一声。 “楚医官,麻烦你也来一趟。” “这……好吧!” 正中下怀—— 夏初七眼珠子一转,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鸟棚里笑了开来。 “得嘞!去呗。” …… 东宫的泽秋院,是赵绵泽专门为夏问秋置备的院子。赵绵泽如今没有大婚,也基本上都住在这里,走入那温馨的小爱巢,观其名字,看其布置,夏初七的脚步便有些飘,好不容易才把凉凉的笑容换成了医生的职业笑容。 “楚医官,这边儿请。” 有小丫头在前头指路。 “多谢。” 夏初七还未入内室,便在外堂便看见了一个华丽的鹦鹉架。上头有一只红嘴绿鹦鹉,通体碧绿的羽毛,额心有一小撮红色,样子趾高气扬,圆瞪双目,高贵得好像不可侵犯。 就是它了吧? 夏初七只觉得神色一震。 “啁啾——啁啾——” 她学了两声儿鸟叫,逗它。 那鸟的目光却很凝重,姿态高傲,什么也不说。 歪了歪嘴巴,夏初七突然哼一下,“一只蠢鸟,什么都不会说。” 那红嘴鹦鹉骨碌碌扑腾一下,双爪一揪。 “你蠢,你蠢——” 啊哦! 夏初七心脏猛烈的跳动了起来。 好一只高智商的鹦鹉啊…… 怪不得夏问秋那么宝贝,要是换了别的鸟,肯定早就被人灭口了…… “楚医官,殿下请您进去。” 那个叫抱琴的小丫头,从内室出来,满脸不悦地看着夏初七。 “多谢妹子。” 笑眯了一双眼睛,夏初七表情自在得紧。 入了内室,那林太医还没有赶到,夏问秋还是痛得蜷缩在床上,冷汗淋淋地怒视着她,而赵绵泽却是束手无策,除了抚着她的后背安慰之外,也回头看了夏初七一眼。 “楚医官,你的药最好没有问题,要不然,我定不饶你。” 赵绵泽显然是心痛小老婆了。 “在下问心无愧!长孙殿下不要冤枉了我才是。” 夏初七大刺刺地寻了一个凳子坐下,也不多去解释,只是淡淡抿着唇,时不时拿眼风儿扫向那痛得都顾不得矜持了的夏三小姐,心里一阵阵冷笑…… 没多一会儿,林太医就过来了。 那是一个约摸五十来岁的老头子,穿了一身儿大晏正五品官服,看那身儿着装便是太医院的院判。照常先行了一套请安的虚礼,他这才在赵绵泽的催促之中,略带惊讶地看了夏初七一眼,替夏问秋把起脉来。 “如何?”赵绵泽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放下手来,林院判面色有些凝重。 “夫人脉弦尺弱,气血失调,情志不舒,下官认为是服用了致宫寒类药物……” “致宫寒?” 夏问秋微微张开嘴,像是受到了惊吓,又伸手指向夏初七。 “一定是她,是她……给我开的药……她没安好心……” “林太医,可有大碍?”赵绵泽眉头皱紧。 林太医撸了一把他的胡子,继续道,“圣济总录云:妇人所以无子,皆因冲任不足,肾气虚寒之故也。因此,这类汤药服用下去,久而久之会让人形寒体冷,食纳欠佳,乃至情致淡薄,或者无法再有孕,侧夫人不能再喝了。” 一句话,矛头直指夏初七。 几乎“唰”的一下,赵绵泽的眼睛就剜了过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