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林莱头疼头晕的毛病依然没有丝毫减轻,顺带一提,杀死斯图尔特的竟然是黛布拉,一个在娱乐圈混迹半生仍然一无所成的女人,曾经匿名指出斯图尔特对她做过的龌龊事,林莱没见过她,但听过肖恩对她的描述,谁想得到一个描述中甚至有点懦弱的女人会做出杀人这么疯狂的事?并且作案手段极其残忍?换个角度来说,斯图尔特又做了多少龌龊事才把一个可怜的爱织梦的女人逼到想要虐杀他的地步? 黛布拉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她平静而绝望地描绘了自己的犯罪过程,阴森的语调令人毛骨悚然。 她说:“我先对他用了迷幻喷雾,让他跟我来到一个没什么人街道死角,一开始刀很锋利,我慢慢割开他的皮肤,看到血液流下来,染红我的刀口,再加上斯图尔特痛苦扭曲的表情,我几乎一瞬间达到了性`高`潮,我想我已经彻底被斯图尔特改造成一个怪物、变态,不配存在于这个世界。斯图尔特喜欢拿鞭子抽我的乳`房,我干脆割掉了他的……” 林莱也看到了这条新闻,看到了新闻上黛布拉苍老疲倦的脸,打从心眼里同情她,最后也唯有叹口气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林莱对黛布拉那段话印象深刻,无论坐卧脑海里都会浮现出黛布拉那张脸,紧接着就是斯图尔特扭曲疯狂的表情,这个画面像是噩梦一样缠着她,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很奇异,就像是她对黛布拉的话很有共鸣一样。 ☆、69|5.27|家 模模糊糊间,林莱看到自己坐在轮椅上,膝上搭了条驼色的毯子,化了淡妆,长发别在耳后,逼人的容色收敛很多,显出几分孱弱的意味,她对面站着个灰色短发的男人,瞳孔色泽浅淡,眼睛深邃狭长,天生一副风流多情的模样,正是塞巴斯蒂安。 风吹过,撩起她的长发,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塞巴斯蒂安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在她肩上,动作柔和,神情带着十二分的呵护,她叫了声塞巴斯蒂安,细瘦的手顺势抬起,抓住塞巴斯蒂安的手腕。塞巴斯蒂安蹲下'身,轻言细语地安慰她,宽容温和的模样正和她的任性无助形成鲜明的对比。 “塞巴斯蒂安…”林莱喃喃,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塞巴斯蒂安,我爱你。” 塞巴斯蒂安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不,你不爱我,你对我的感觉只不过是因为我出现在你最需要的时候。”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辩解道:“不,我爱你的。” “你不爱我,你只是需要我陪你。” “这是一样的。” “这不一样,艾米利亚,而且我是个独身主义者,永远不会和谁安定下来,你知道的不是吗?” 林莱听到自己伤心的声音说:“我不知道。” 很多黑暗的、逼仄的、尖锐的、丑陋的画面在脑海里迅速闪过,她抱着脑袋尖叫,头痛到快要爆炸。生活为什么可以如此肮脏残酷?为什么不能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难道有人天生就不配得到幸福吗?这个世界不曾善待我,我又何必珍惜这个世界? “艾米利亚,呼吸!哦天哪,艾米利亚,快呼吸,你快把自己憋死了,看在老天的份上,快呼吸!” “艾米利亚,看我,看我的眼睛,来,呼吸,对,做得很好,呼吸,慢慢放松,慢慢平静下来。” 塞巴斯蒂安急得满头大汗,优雅的模样荡然无存,眼中还残留着一丝后怕,他俯身拥抱着她,郑重地保证:“只要你愿意好起来,只要你愿意好好活着,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林莱觉得自己仿佛应该高兴,却抑制不住地觉得伤心,难过得心脏都绞痛起来,难过得她忍不住低泣。 “林,林,醒醒!” “林,那只是梦,快醒醒!” 熟悉的声音打破了黑色梦境,把林莱从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拽了出来。林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凉,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茫然地看着肖恩,“肖恩…” “林,没事了,亲爱的,我在你身边。”肖恩开了床头灯,温柔地安抚林莱,但他的眼里除了柔和还有更多复杂的东西。 林莱愣了下,慢慢问:“我刚刚说了什么?” 肖恩只是缓慢抚摸林莱的头发,并不说话,但他也不和林莱对视,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莱有些不安,抱住肖恩的腰,惶然地问:“肖恩,我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告诉我。” 肖恩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神色复杂地说:“你一直在叫塞巴斯蒂安的名字,不停地哭。”还说了喜欢塞巴斯蒂安,爱塞巴斯蒂安。 林莱怔怔地看着肖恩,抱着肖恩腰的手渐渐放松了力道。 肖恩轻柔地帮她擦了擦脸,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然后那个晚上再也没出现过。 林莱对着房间门发了半晌呆,才慢吞吞地窝到被子里睡了。梦中属于艾米利亚的那种浓烈的难受痛苦淡去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