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刃与毒液相抗衡,你来我往之间,毒虫节节败退,被打的几乎只能用尽全力防御,无法进攻。 孟亦行动间飘然若风,几乎看不到人影移动的痕迹,真正循着风的轨迹,与其融为了一体,这才是风灵根修士的臻境。 毒虫被逗弄,被激怒,腹部胀起,运转起其腹腔内所有的毒液,欲将孟亦化为乌有,却在抬起身躯积聚毒液的瞬间,被孟亦找到机会一道风刃狠狠划开了腹部。 霎时间,毒虫的妖丹混在腥臭的粘液中,喷涌而出。毒虫抽搐几息,失去了呼吸,丑陋的身躯遍是风刃留下的痕迹。 孟亦全身却一尘不染。 方才这毒虫偏要选择从天而降,将自己的腹部暴露给孟亦,这才使得他立时找准了它的弱点,省了许多力气,便将其击杀。 毒虫死后,庞大的身躯未落到地面上,便已经化作了粉尘,悄无痕迹地逝去,风扬起,痕迹便尽数被抹尽。此时,天也恢复了它本来的面貌,举首星辰明月,低头波光粼粼。 一老者忽然出现在了孟亦面前。 老者的眼中空寂高远,似乎蕴含世间万物的玄妙,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缓慢地,他的容貌一变再变,仿佛时光倒流,脸颊的沟壑渐渐被抚平,两鬓的霜白也染成青丝,唯有那双眼,经过了万万载岁月的磨砺,仍旧空远。 直到老者变成一俊逸似仙的青年模样,他才看向了孟亦。 他眼中混沌,恍若可洞穿世间一切。 洞府主人已逝,如今留下的不过一缕亡魂,却仍然有些无可比拟的威压。 “你来了。”他如是说道。 孟亦启唇:“前辈。” “吾姓任。” “任前辈。” 前辈忽而问他:“恨吗。” “不曾。” “你怎不问吾所言是何?” 孟亦只道:“无关紧要。” 那前辈闻言,模样忽而又变回了老者的形象,唇边挂上了笑意:“你可知第一关,你于星海中走了多久。” “一心向前,不曾知。” 老者笑:“三十六载春秋。” 万万年来,于无尽星海上,能做到心无旁骛,毫无杂念朝着一个方向前行的人,只如今孟亦一人。 “倒是不长。” 老者闻言仰头朗笑:“确实,与你失去元婴的时间相比,还不算长。” 洞府主人果真知晓不少,孟亦也不觉得惊讶,只静听下文。 老者朗笑后,开口问道:“山花如何,风月如何,世间千古如何?” “山花昨日红,风月凉薄人有情义,世间千古轮回更替生生不息。” “尔即是如此回答,为何吾在尔眼中看不到昨日山花,人之情义与千古更替。” 孟亦闻言,不作答,抬起双眸看向老者。 万物再生趣灵动,于他无干。 “有趣,有趣。”老者扶着白须,仰头放声大笑,“若是修真之人人皆能无念,该少了多少趣事,也少了多少为情所困。” 说着,老者话音一转:“可惜,吾生时未曾参破过此理,你可知为何?” 孟亦道:“因为,人本该有情。” 正是如此。 人本该有情,他也是,本该有的。 闻此回答,老者扬起手,洒下一片如星海般的微光。 微光触及到孟亦身体,便立时潜入了其静脉之中,孟亦隐隐感受到了体内灵力的波动和元婴的共鸣。 “吾当初本已踏入仙界,却因较大多傲骨的仙人多了几分情义,遂被杂念困扰,后寻了此处,了了余生。你既在吾神魂俱灭之前来到此处,便是与我有缘,洞府中物与吾最后一缕仙元,便都予了你罢。” 随着微光涌进身体,孟亦修为一路上涨,从渡劫初期到渡劫末期,直到仅差一步便将要突破渡劫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