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程糯听了解释,哽在喉间的苦涩瞬间消散了,她舒了口气,抿唇道,“是我想太多了——” 她的话还没讲完,腰间手臂的力度加重了些,又听裴皓低淡问:“那你和那肖什么的,是什么关系?” 语调里若有似无的藏了些醋意。 程糯也不隐瞒,如实回答,把这些年和肖致然的牵连尽数说出,有顾虑,也有决绝,也提到了自己未来的规划,仍然是些许茫然,但更多的是期许,就要开始新生活了。 裴皓一直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 末了,程糯突然想到什么,抬眼看他:“对了,你别插手我和肖致然的事情……相信我,我可以好好解决的。” 肖致然是心胸狭窄的人,得知自己单飞干工作室了,肯定会从中作梗,但既然她要开工作室,迟早要和肖致然碰上的。 她总不能一直躲在在裴皓和家庭的羽翼下。 裴皓半晌没应声。 沉默了许久,久到程糯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裴皓突然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低低道,“不行。” 程糯脱口而出:“我想自己解决。” 裴皓不动声色地把程糯往怀里又扯了扯,语调慢悠悠的但又带上不容拒绝的意味,“你要解决是你的事情,我要插手是我的意愿,彼此不冲突的。” ……这是什么歪理。 程糯不满的拨开裴皓的手:“你是这么霸道的吗?” 裴皓没应,而是抬手扣她脑门,往他胸膛上按。 低淡道:“睡觉,再说话还有更霸道的。” 夜里过于安静,程糯听了这话,莫名觉得语调里还带着温度。 她脑袋抵着裴皓的胸膛,心里有个地方变得很软很软,像是松鼠的尾巴。 程糯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 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还以极其亲密的姿态抱着自己,再怎么熟稔都会觉得不适应。 中间昏昏沉沉醒来很多次,习惯性滚到床沿窝着,但稍稍一动,横在腰间的胳膊便又收紧了,把她揽实了。 裴皓睡得倒是沉,鼻息沉缓匀和,睡相很好。 直到早上程糯忍不住要上厕所了,轻轻抬起裴皓胳膊,蹑手蹑脚下了床,再回来的时候生怕把裴皓吵醒,缓缓蹲下平视裴皓。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说起来,程糯并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境地的。裴皓的出现有太多的巧合,制造了太多的悸动,像是陷入了密密实实的一张网里,又像是水到渠成。 她定定看他,伸出手很轻的触到裴皓的睫毛上。 醒来就能见到他的感觉,很美好很温暖。 面前的人似乎察觉到了程糯的触碰,突然睁开眼看她,眸里睡意沉浓:“醒了?” “早上好。”程糯眉眼轻弯。 裴皓似笑非笑,抬腕握住程糯的指尖,又问,“几点了?” “七点多了。”程糯轻声回答,下意识又问,“你身上有哪里疼的吗?” 半掩着的窗户隐约有些阳光透进,落在地上打下了细碎的光圈。 “没有。”裴皓勾唇,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本来就没什么事。” 是张海峰夸张了些,明明拿药箱消毒就解决的事情,愣是坚持让他上医院,还勒令好好休息。 程糯听到这话,心里愤愤然,“医生的话可信一点,还是你的话可信一点?” “我的。”裴皓漫不经心晲了程糯一眼,低淡解释,“他们都是胡说的。” 程糯:“……” 见过理直气壮的,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的。 程糯还在思忖如何回应,裴皓又开了口。 “很久没有睡那么踏实了,”裴皓声音里晕着些慵懒,停了下,又道,“这一趟医院来得挺不赖的。” 可以说是超值了。 程糯闻言彻底怔愣,反应了很久,面色顿时像是煮熟的虾子。 这话的意思是抱着她,所以觉得很好睡吗? “这……”程糯别过眼不敢看他,磕巴说着,“要不我上某宝定个抱枕给你?抱着枕头睡觉很舒服的……” “咳咳咳,该换药了。”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两人寻声看去,视线落在了门口的白大褂医生和张海峰身上。 张海峰在门口呆了挺久了,本就苦恼着应该用什么理由打断腻歪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