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夕的眸光微凝,慢慢敛起嘴角的笑容,看着她认真的说道:“谢谢老婆。” “要对老婆有信心。”许诺转眸轻笑,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顾子夕用力握紧了她的手,沉然的眸子里,涌动着安心的暖意。 * 两人去到楼下咖啡厅时,郑仪群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 身上依然是她喜爱的香奈尔套装,看起来优雅而一丝不苟;脸上的妆容精致细腻,看得出来是精心修饰过的。 只是,这样的精致,依然掩不住她脸上的沉郁、和眼底的寂然;精心修染过的头发,也已掩不住发根处露出来的片片白色——衰老似乎只是一夜间的事情。 顾子夕站在原站,看着午间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她的身上,关于母亲所有的记忆在这一缕缕的白发中,猛然被打碎了——她,并没有他想象的强悍与坚强吧。 看见她抬腕看表时,眸间只有焦虑而再无自信时,顾子夕只觉得心微微的扯痛——或许,让她苍老的并不是金钱的损失,而是失去对儿女和丈夫掌控后的无力感,让她的精神迅速的跨掉。 “我们过去。”顾子夕拉着许诺的手,快步往郑仪群的位置走去。 * “你也来了?”郑仪群眼皮动了动,淡淡说道。 “我过来吃饭。”许诺看着她鬓间没有处理过的白发,心里也有些微微的难受,牵着顾子夕的手不禁微微用力。 “子夕,我去那边,你们聊。”许诺见郑仪群不再说话,便与顾子夕打了招呼后,去了角落的一桌坐了下来。 径自点了午餐后,随手取了本杂志慢慢的翻看起来。 * 顾子夕在郑仪群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淡淡关道:“找我什么事?” “我去你爸的墓地,给他道过歉了。”郑仪群开口一句话,便是石破天惊,让顾子夕眸色猛沉。 “什么意思?”顾子夕沉声问道。 “但是,我这辈子都不会给辛兰道歉,她所经历的,不过是她的命而已;至于和顾东林离婚,可能一时间还离不了,我不想二宝成为没有父亲的孩子。”郑仪群端起面前的咖啡,轻啜了一口,表情淡淡的,没有任何变化。 “用给我爸道歉这件事,想换我什么条件呢?”顾子夕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看着郑仪群淡淡的说道——他们母子,最终不过生意场上对立的两个人:能谈的,也不过是交易而已。 “子夕,在你的眼里,妈妈就是这样一个人吗?”郑仪群抬眼看向顾子夕——在他淡然的目光里,她眸底的平静,慢慢的撕裂。 “我想,你这个时候来找我,不是来和我探讨这个问题的吧?”顾子夕淡淡说道,看见服务员给自己送了一杯卡布奇诺和一个画着卡通的甜点,不由得抬头往许诺那边看去——而她正低头喝汤。 顾子夕紧绷的脸,不禁放松了下来,嘴角噙起淡淡的笑意,端起咖啡轻绰了一口,任那甜腻的泡沫绕满唇间。 郑仪群见他如此,忍不住抬头看向许诺——长发松松的绑在耳旁、低垂的眸子里,有股让人安静的气质,与前次所见,自信中的沉静,已然大不相同。 是爱情的养护、还是事业的成就、让这个自卑的女孩,变得如此从容? “她和蜜儿,很不同。”郑仪群从许诺的脸上移转回目光,看着顾子夕放松下来的表情,轻声说道。 “她是什么样,不需要你来评价。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顾子夕淡淡说道。 “好。”郑仪群苦笑了一下,喝了口咖啡后,看着顾子夕定定的说道:“对你这一局棋的布局,我这样理解,你看对不对:你成立有海外产品代理资格的专业代理公司,一方面想通过海外高端产品提升顾氏的产品定位;另一方面是拓展顾氏产品的销售渠道;而你让顾氏破产重组,是想以最快速、最节约成本的方式,将顾氏改变成专注只做产品的生产型公司,以让顾氏未来有机会,以产品进驻世界商场。”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把股民、不听话的股东的利益全部牺牲掉;以最小的代价清算掉多余的员工。是这样吗?” “没错,就是这样。”顾子夕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很好……很好。”郑仪群低下头,涩涩的笑了——当然,她也是那不听话的股东之一。 半晌之后,郑仪群才重新说道:“整个计划看似完美,但将一个正常营运的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