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关系中她做了决定,以后的生活、工作还是该要有个安排——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她既没有时间、也没有金钱容她任性、容她挥霍,所以,一周半的时间伤心已经太奢侈了,她必须得早些对未来有些打算。 许言的身体日渐臃肿,新的药物对肾脏的伤害还是比旧的要大得多。 想到这里,许诺的喉咙微微哽咽了一下——与许言的身体相比,自己的这些事都算什么呢。 拖着箱子,慢慢的走在医院门外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微微抬眼,阴沉中透着微微光亮的天空,直觉得眼睛有些刺痛得想流泪的感觉。 “去哪边,我送你。”顾子夕将车停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轻声说道。 “不用了,我拦计程车。”许诺从天空中收回目光,看见顾子夕就站在身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过来,你别往后退,后面有台阶。”顾子夕后退一步,离她的距离又远了些,说话的声音里,还有些压抑的嘶哑,似乎在努力忍着想咳的感觉。 许诺这才看得他仔细了些——凹陷的双颊,让他看起来老了不少;沉郁的眼神,也没有了往日的犀利与敏锐。 这个男人,他这又是演哪一出呢? 许诺轻咬下唇,从他脸上收回目光,拖着箱子快步往前走去。 而顾子夕也不再强制和她说话,上了车后,开着车子只是慢慢的跟在她的身边。 看见她接起电话、看她又挂掉电话、看她拖着行李箱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也不制止自己的跟随,只是慢慢的走着——拿自己当透明人一样。 只是,在自己的面前,她不再情绪崩溃就好。想到这里,顾子夕轻扯嘴角,微微的笑了笑——其实,在许多事情以后,人的底限会变得非常的低:就像他,曾经希望他能原谅自己,两个人的关系能恢复到最甜蜜的时候。 而在她的断然拒绝与下意识的躲避后,他的要求,就只是能够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而不让她讨厌、驱赶就好。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路边慢慢的走着、一个沿着马路慢慢的开着,一路上,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是偶尔,顾子夕会轻轻的咳两声,那声音,显得压抑而痛苦。 直到去医院接许诺,却发现她已经走了的莫里安,开车从后面越过顾子夕的车,将车停在许诺的身边,许诺才停下脚步,而顾子夕也将车停在了莫里安的后面。 “不是说好了我去接你吗?怎么先走了呢。”莫里安皱着眉头,有些责怪的看着许诺。 “不是给你留言了让你不来吗?亚太的vp过来,你还不好好儿招待呀。”许诺笑着将手中的行李箱递给他,看着他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后,下意识的用余光轻瞥了一眼顾子夕,看见他只是沉默的跟在后面,既不说话、也不离开,只觉心下微微一疼,却只做淡然的模样,快步走到前排,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莫里安却连看都不看后面的顾子夕,在看见许诺上车坐好后,便回到了驾驶室,发动车子慢慢驶入行车道,然后快速离去。 顾子夕将车停在路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慢慢的点着,边咳边抽着,直到警察过来敲车窗,他才掐灭了手中的烟,开着车慢慢往医院方向去。 ………… “爹地,你现在哪里?” “爹地在医院。” “太好了,爹地终于去医院了。张叔叔有没有给你做检查?” “有啊。” “那你有没有事?” “没有。” “可是你为什么总是咳嗽。” “因为爹地感冒了没吃药,所以现在必须打针啰。” “所以我们生病了就要听医生的话,病才能快些好。” “是啊……”顾子夕忍着咳嗽,轻喘了一下,才对儿子说道:“爹地现在要去打针了,电话先挂了。” “爹地打针不怕,爹地再见。” “梓诺再见。” ………… “梓诺都比你懂事。”张庭看着他,不由得直翻白眼:“一个小感冒,弄得要住院输液,这不是浪费医疗资源吗。” “恩,你给我开几针,我每天抽时间过来打,就不住院了。”顾子夕伸手将输液的速度调快一些后,对张庭说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