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愧?若是她果真心中有愧,就不该用这种方法说出这个。现在她这么做,如她所说,大皇子才是她的亲生儿子,那么一旦事情查实,大皇子将会被掘坟鞭尸,你确定,身为亲母,会真的忍心这么做?” 这个质疑,是长平王妃提出来的,她也是一名母亲,站在了母亲的角度考虑问题,此举,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亲生儿子都死了,你现在说出这些所谓的真相来能有什么用?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儿子,死了都不得安宁?这就是她想要的?这样的母亲,哪一点像是一个亲母? 皇后对此点点头,不过,在瞄到了皇上有些阴沉的脸色之后,没有说话。 大理寺卿则是点头附和道,“从人伦亲情的角度来说,此举,的确是有违常理。梅氏这样做,的确是半分好处也没有,这样的动机,的确是不成立。” “行了,不是让人去带她了吗?一会儿人来了,自然也就弄清楚了。”皇上不悦道。 多时后,才有御林军回来复命,长平王妃看得真切,他的身后,还跟着府上的青姑姑。 “启禀皇上,属下带人到达时,梅氏已自缢身亡,当时在其屋内,还有一份血书,如今卑职已将血书带回。” 说着,便呈上了一份血书到了大总管的手上。 而此时,皇上则看向了他身后的青姑姑。 “启禀皇上,当时属下进入内院后,虽有皇命在身,但仍是多有注意,所以,便请了这位管事姑姑领路,而且,卑职询问了她几个问题后,觉得她对于梅氏之死,或许敌情,便自做主张,将其带回。” 长平王妃有些着急了。 梁城上下,谁不知道这青姑姑是她长平王妃的人?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梅氏竟然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死了?这简直就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皇上心中虽有疑惑,可是显然,眼前的这位青姑姑既然是知情之人,那么,就必然是能透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回皇上,奴婢是长平王府的管事,奴婢名唤春儿。” 正在此时,皇上接过了大总管手上的血书,再低头一看,脸色登时铁青,恨不能直接将手中的东西给撕了去。 穆流年注意到了浅夏有些得意的眼神,轻道,“皇上,可是这位梅氏在死前留下的遗言?” 皇上原本有心将此物毁掉,可是穆流年这样一问,众目睽睽之下,自然是不能再有所动作了。可是这样的东西,实在是不该再由旁人看到。 不过,穆流年又提醒了他一句,“皇上,既然是梅氏的遗言,是否应当交由臣的父王细观?” 是呀,梅氏无论生死,都是长平王府的人,既然是她留下的遗言,总不能不让人家的正牌夫君看吧? 皇上心中怒极,可是面上却又发做不得,只能隐忍着,额上的青筋爆起,足见其对此事的怒意。 长平王细看过了这张血书之后,则是摇摇头,“果然如此。”言毕,一脸不屑地看向了梅远尧,“你有心为你梅家长久之计而有所补救,本王无话可说。可是梅远尧,你何故要强逼我府上的侍妾为你做这样的伪证?梅氏虽然曾谋害世子,可是本王并未处死她,已是给了你们梅家面子,你竟然不知感恩,反倒是要联合梅氏来加害本王,你意欲何为?” 梅远尧是彻底地懵了! 直觉此事定然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否则,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就是她给自己送的信,让自己将这些呈于皇上面前,可是现在,为何她又突然自缢了?这怎么能说得过去? “皇上,还请皇上明鉴!今日后晌儿,微臣才派人与她见过面的。因为微臣收到了这血书之后,也是一时难以肯定其用意,所以便派了人去再核实一遍。她怎么可能会突然自缢?” 穆流年冷哼一声,“梅大人,到底是你派人去核实了,还是根本就是你去威逼梅氏写下了这样的血书?否则,为何梅氏早不自缢,晚不自缢,却偏偏选在了今日?” 皇上皱眉,隐约间,觉得今日,自己似乎是落入了什么人算计好的一个圈套里了。 梅远尧此时也意识到,事情完全就是冲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好在还有一位太医院的院使大人在,再怎么说,也是收了梅家人送上的厚礼,岂能一点儿行动也没有? “皇上,其实想要弄清楚穆焕青是否是皇嗣,方法很简单,只要滴血认亲,便可。” 穆流年轻笑,“院使此话太不应该。这所谓的滴血验亲之法,本是民间愚昧无知之人方可用。而皇上身为九五至尊,岂会相信这等的伎俩?再则,此法到底是否有用,院使大人心中很清楚,不是吗?”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