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柴氏,阿翎秉承着切莫跟她接触的原则。不得不说,萧清晏眼睛比她毒多了,一眼就知道这货绝非好人。 腊月之中,各户的事儿都变得多了,阿翎在宫中念学,女先生管得也不再严格,常常只有半日的学。剩得半日,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现在宫中,大点的就是温宁庄和两位帝姬,其他的一群小豆丁,阿翎与他们也玩不到一处,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凤栖宫宫苑堆雪人,然后就想念起自家被拐带去了江南的小哥哥。 坐在玉阶上,倒是也有几分阴冷,阿翎双手托腮,跟自己堆出来那四不像对视着。想到往日此时,跟夏侯辕斗嘴,还能跟沈婉兮厮磨一会儿,现在一个被拐了,一个嫁人了,就剩了自己一个……阿翎顿时觉得寂寥无比,埋头抓了一把雪在小胖手里,长叹一声。 眼前却出现一双靴子,那靴子还掐着金线,一看就是属于男人,阿翎也不多想,嘟囔道:“舅舅如何来了?”说着,慢慢抬头,却见佟明远温和的笑脸映入眼中,当下跳起来:“远哥哥?” “怎一个人坐在这里?”佟明远一边笑一边捏着她的鼻尖,觉得触感冰凉,当下解了自己的大氅给她披在身上:“这样大的人了,如何不会自己警醒些?” “我不冷。”佟明远如今身量已成,阿翎披着他的大氅委实有些大了,蹦跶了两下让自己舒服些,这才笑道,“我最讨厌吃药,你要是病了,可得吃苦了。” “我要是病了,可要来照料我?”佟明远道,俊逸的容颜上满是温和清雅的笑容,又揉了揉她的发,“我先行去向舅母请安,一会子再出来与你玩就是了。” 阿翎一壁颔首,一壁要将大氅还他,却被回绝了:“男儿身子哪里有那样弱?倒是你,我不怕吃药,你怕不怕?” 想到中药那*的味道,阿翎还是可耻的软了,当下立在廊下:“远哥哥且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了。” 佟明远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也晓得夏侯辕走后她很孤单,当下轻轻问:“你倒也是不易,若是无事,你便来寻我,我伴着你可好?” “不必了。”阿翎笑起来,小豁牙黑咕隆咚的,“我要是无趣紧了,就去找清晏了,去找哥哥还要出宫,委实繁琐。” 听到她说去寻萧清晏,佟明远眼神暗淡片刻,还是微笑道:“也好,萧家哥儿总是能叫你欢喜的。”说罢,转身进了正殿,听到小丫头小声的一句:“谁说他总是能叫我欢喜的?” 佟明远一众人去了,阿翎又一次无趣起来。立在廊下,看着素白的雪景,一时小嘴瘪着,一句话也不说。 不多时,却见宫门前出现一个黑点,那黑点慢慢靠近,阿翎眯着眼,见是萧清晏,他一身侍卫的扮相,衬得清俊的容颜愈发出众,那温润的笑容,似乎连太阳见了都会为之失色。 在心中深深感叹这小子真是个人间尤物,阿翎还是扑腾着冲下去,甜甜叫道:“清晏哥哥。”毕竟一个颜控,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跟美男亲密接触的机会的。 萧清晏抱着她,轻轻道:“果儿想我了么?”又瞥着她披着的大氅,那一看就是属于一个男子,当下心里就不舒服了。大手将那大氅剥离下来,只将小丫头纳入自己怀里:“还冷么?” “不冷。”阿翎蹭着他,“方才远哥哥来了,只怕是有事寻舅母呢。” “哦,那你怎的不与他一块进去?”他含笑,心里酸酸的,“莫非晓得我今日要来,所以等我?果儿待我这样好,叫我感动得很。” 干笑几声,阿翎也不接话。根据多年的经验,无论接什么话,反正有人腹黑属性发作,自己又会被他欺辱,还不如不说呢。当下拉着他的手:“进进出出的,总是难受得很,还不如就在外面呢。” 说着,又下了地,低声道:“我瞧着淑妃又被放了出来,找我麻烦的日子快要来了。” “何须怕她?”萧清晏低声叹道,见她红如苹果的小脸,只想咬上一口,“经历了柴家那位的事,你难道不觉得,林氏实在是太好相与了么?她招数也不过那几样,无非就是低伏做小,挤几滴泪出来罢了。” “是啊,可是女人的眼泪对付你们男人最管用了。”阿翎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萧清晏一讶,“尤其是林氏长得那样美,叫英雄见了也要扼腕呢。” 抿唇一笑,他拧了一把她的脸:“混丫头,什么叫我们男人?可别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可不是,谁晓得上次谁跟我说要个可心的房里人。”不动声色的讽刺了自家未婚夫,阿翎转身便见佟明远不知何时已然出来,只是立在廊下看着自己罢了,当下笑得乖巧:“远哥哥。” 萧清晏看了一眼佟明远,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情敌之间,那是比仇人更加微妙的存在。但阿翎很淡定的并没有上前,还是乖乖窝在自己怀里这件事叫萧清晏受用得很,当下微笑:“小公爷。” 佟明远回以一笑:“世子。”对于阿翎和萧清晏的亲昵,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