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结婚的东西我都还是帮你备齐了。”尤母一巴掌轻拍在尤晓莺的背上,笑骂道,“别人结婚什么样我不管,反正你结婚就得像这样,当个漂亮新娘子风风光光地出嫁!” “妈,我好看吗?”系好盘口,尤晓莺转了个圈,大红色半袖长款旗袍角在空中划出个波浪,偏着头笑盈盈地望向尤母。 “衣服好看,还是老师傅的手艺好。”尤母上前假意帮忙整理领口,压低嗓音小声道,“我生的闺女怎么能不好看!” 两母女格格地笑出声,突然客厅里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 “你在这慢慢试,我先去接电话呀!”尤母踱步去接电话,不到一分钟就听见她在客厅里喊着自己的名字:“晓莺,快过来,找你的!” “谁呀?”尤晓莺接过话筒前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就见尤母做了个“吴哥”的口型,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吴哥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呀?“喂,吴哥,我是尤晓莺。” “小尤老板啊,工地上出事了,快来看看吧!”电话那头的人声嘈杂,吴哥的声音显得模糊不清。 尤晓莺还是在第一时间抓~住了“出事”两个字眼,心里一紧,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吴哥,出什么事了,你先说一下,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吴哥叹了一口气:“哎,这事在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还是先到化肥厂的工地来再细说吧!小尤老板你快过来吧,我先去工地上看着。” 说完吴哥那边先挂了线,尤晓莺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呆了几秒,霍地站起身边向楼梯间走,边说道:“妈,工地上有事情让我去一趟,中午就不要留我的饭了。” 尤母出声叫住尤晓莺,指着她身上的旗袍:“哎,衣服、衣服,你这孩子就准备穿着这身去工地呀?” 又拉主她紧绷的手,温声道:“晓莺,我们不着急,先去换件衣服。你三哥的自行车在楼下,等会骑车去工地。” 有了换衣服这段时间的缓冲,尤晓莺翻腾的情绪也镇定了不少,平静下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诧异:方远不是也在工地吗?怎么有时间给自己打电话的是吴哥? 化肥厂那块是建筑队最近刚接下的工程,与往日修居民房家属楼不一样,这次修的是厂房。 这一两年农作物售价节节攀高,化肥生意更是形势一片大好,安县政~府跟着这股东风准备把五十年代马上的化肥厂在原有规模上进行扩建。照理来说尤晓莺手下这种县级的小工程队是揽不下这种大型厂房建设工程的,这其中也多亏了方远,他出了不少力,可以说这前前后后两三个月都是在为这忙活,再加上工行家属院提前交房验收后的良好口碑,化肥厂这块大肥肉落到了尤晓莺碗里。 尤晓莺早前就把工地上的事交给方远在打理,吴哥这两个月也一直是他在接触。从方远的口中她也大致地了解过近期建筑队正在全力地拆除以前的化肥厂老厂房区域,不应该有发生什么大事呀? 不会是……?尤晓莺的脑海里浮现了一连串拆房子是最容易发生的事故。即使迎着灿烂春光,尤晓莺握住车龙头的手抖了抖,背脊上生出一片凉意。她用力甩了甩头,凡是不能这么悲观,还是尽量把事情往好处想,刚刚听吴哥的口气也不像真出了什么严重大事呀! 工地上一片喧嚣,与往日的机器轰鸣不同,今天是格外的人声鼎沸,整个工地上的工人都倾巢而出涌到了旧厂房前面的空地上了,似乎在看什么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尤晓莺刚把自行车停好,吴哥就满头大汗地迎了上来。 “小尤老板,你可算来了。快去劝劝吧,再这样闹下去整天工期都耽误了。”吴哥一脸急切地指着人群。 “到底出了什么事工人们怎么不去干活,围在这看热闹。”虽然和预想中事故的场面不一样,但尤晓莺的语气也并不客气,打交道久了她也在工地上摸出了些门道,她是老板还是该端出老板的架子,吴哥是自己的下属,又是整个工地的监工,可以说管理好工人是他的职责范围内,出现了建筑队里怠工的现象第一责任人就该算在他头上! 吴哥摸着额角的汗,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脸上作出了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小尤老板,我也没办法,这腿长在他们身上,我口都说干了也拦不住!” 工地上每日工作内容枯燥,对多数工人来说有点可以瞧的乐子,围观凑趣无聊的日子里也多了谈资。 尤晓莺却隐隐的觉得吴哥的这套说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左右四顾:“方远人呢?”这种事情以方远的性格应该最先出面制止的,现场一直都没看见人。 吴哥一脑门子官司:“哎呦,小方在人群里咧。这不,就是他和刘四家婆娘在扯皮呢!” “刘四家属又做了什么好事?”尤晓莺闻声先颦住眉头,刘四这人她知道是建筑队里手艺数得着的灰工,也是最开始的小班底第一批招揽到的大工,当初为了留住他特意在工地上为他家属安排了一个煮饭的岗位。但这两口子的人品在工地上是出了名的臭。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