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冯露继续扳着手指算起来:“一年一千二,要是我们俩明年继续做这个生意,十年、喔不对,不出九年我们俩就都成万元户了!……” 尤晓莺就一脸无语的看着冯露在那做着美梦,忍耐了半天,听她说的越来越夸张,还是决定泼点冷水点醒她:“你真的是在做白日梦呢,谁家年年买毛衣穿呀,明年来买毛衣的人会和现在一样多吗?再说了,你就不想想,看见我们赚钱了,别人不眼热跟风,我们能竞争得过其他人吗?” “可是,这安县城里也没几个人毛衣织得比你好呀!”冯露应该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不靠谱,可还是忍不住反驳几句。 要说尤晓莺对一两个月赚一千多块没有什么想法,那是假的。和自己在供销社一天站八个小时柜台比起来,织毛衣简直是坐着轻轻松松就把钱给挣了。 钱帛动人心,某个瞬间她也有把工作辞了,一心一意做织毛衣生意的念头,但是很快也被自己否决了。 首先,父母那关就过不了,她父母可是一心一意想着,她能抱着供销社的铁饭碗一直到退休的,何况以尤父的古板思想,“下海”这两个字,哪有正正经经的吃公家饭稳妥。 再着,这毛衣生意一年也就能做四、五个月,安县就巴掌大的地界,能有多少人来买,别看现在大姑娘小媳妇买得热情,有了一件压箱底的,她们也不会是年年都来买毛衣,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行了,咱俩先把钱分一分,至于明年织不织毛衣,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其实尤晓莺早就把冯露的想法摸透了,她分了钱一准就想着怎么把钱花出去,不过还是想问问。 “哎,冯露,你拿了钱想怎么安排呀?” “我们办公室里的张姐,她老公在百货商店给她买了一件羽绒服,样式也洋气,就是有点贵,三百八。这不有钱了,我想着也去买一件。” 尤晓莺想扶额叹气,果然,一说起买衣服冯露就兴奋了,她试探地提议:“你就没想着把一部分钱存起来,再拿几百块钱去买东西?” 冯露理直气壮:“我存钱干什么呀,我爸说了他和我妈会存钱,家里用钱的事他们都能应付,我自己挣的钱,自己花就得嘞!” 尤晓莺有些明白冯露的想法了,和自己家四兄妹不同,冯露家就她一个孩子,自己和冯露都被父母娇惯长大,但还是有区别的。 尤父尤母表面还是对四兄妹一碗水端平,私下里偷偷照顾自己一些,比方说,向家里吃鸡了,尤母总是会给自己在碗柜里藏个鸡腿。冯露的父母就是把对她的娇养摆在明面上的,冯露花钱大手大脚不仅从不过问,还会想上次买风衣一样,拿钱补贴。 从开始工作后,尤晓莺虽然不会像三哥一样,每个月把工资交给尤母保管,只留下零花钱,但也会向家里交些生活费。冯露自从上班后,光她平时买衣服用的钱,就不止自己的工资。 硬要把自己的观点塞进别人的脑袋的事,尤晓莺还是干不出来。但作为朋友,她认为自己是有义务提醒一下冯露,就正了正语气:“冯露!对,现在是你父母和你都能挣钱,但你想没想过以后,要是他们挣不得动不了的时候,你一个人要负担两个老人。” 看着冯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尤晓莺却没有给人插话的机会。 “是,你想说你父母都有养老金,以后国家会出钱养着。但是如果,我说如果你家里有人病了或是出了什么事,急需用钱的时候,你从哪里拿钱出来?你之前也提过你妈身体不算好,下不了车间,转了后勤。你现在是过得潇洒,有父母为你操心,但为人子女也该为他们想想。存点钱,给自己留条后路也不是坏事。” 说着说着,尤晓莺自己先动了情、红了眼,她想着上辈子父母七、八十岁了还在为自己操心,用二老的养老金贴补她和女儿,心里说不出的愧疚。 这样快要的尤晓莺似乎也把冯露吓到了,她面露自责的劝慰道:“晓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我不对,我从来只图眼前痛快没想那么远……要不等会我们去银行把钱都存起来吧!” 见冯露可怜兮兮地讨好自己,尤晓莺也察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扯扯嘴角笑道:“把你唬住了吧,是不是觉得我都要哭了。” 冯露也很配合地舒了口气,伸手拍了尤晓莺一下:“你怎么这么坏,吓死我了,比我爸训我还吓人!” 显然冯露在夸张,以冯父对她的宠爱,那里会骂她,即使有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尤晓莺也不会去点破,而是笑眯眯的:“怎么想好了,不去买衣服啦?” 冯露咬咬牙:“你一通教训,我哪还敢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