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去了方御医的屋子里,将萧珮放在了床榻上。“方御医,快快替我夫人诊脉。” 方御医瞧着郑一鸣满头大汗,搁下了手中的医书,拿着小手枕,搁在萧珮的手腕下,闭目切脉。“你府中的姨娘临盆了?” 郑一鸣脸一沉,看着萧珮青丝都被汗水洇湿,催促道:“究竟如何了?”心里懊恼不已,定是傅沁芳说了什么,令她误解,才气坏了身子! 方御医让郑一鸣出去,将马车停好,别吵闹他。 “定要治好她,莫要有任何的闪失。否则,我揭了你的太医院!”郑一鸣不等方御医说什么,扭头就走。 郑一鸣赶着马车转了一圈,最后让宫里头的一个侍卫,将马车停到马圈去。急匆匆的赶到太医院,便听到方御医苍老的声音隐约传了出来:“镇西侯世子妃动了胎气,孩子怕是不保。幸而及时赶到,迟上片刻便束手无策了。而今这情况也不太乐观,看她今夜腹痛症状是否消减,若是持续疼痛甚至加剧,听天由命了。” 郑一鸣扶着门框的手一紧,门框裂开了几道裂痕。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推开门进去,瞧见太后正站在萧珮的床前。 太后眉一皱:“你太不像话,珮儿如今身子正虚,你又上哪里去了?”目光锐利的射向郑一鸣,眼底有着探究,揣测着他离开的这一段时辰究竟去了何处。 “微臣让世子将马车停好,莫要摆在庭院中,有失规矩。”方御医替郑一鸣解围。 郑一鸣站在床榻前,看着萧珮侧头望着墙壁,始终不愿正眼看他。满脸悔恨,扑通跪在了地上。 那一声响,敲击在萧珮的心上,微微震动。 太后不可思议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郑一鸣,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却不想他跪在了妻子的身旁。 郑一鸣握着萧珮的手,将脸埋在了她的掌心,唇瓣不断的无声蠕动。 萧珮心中惊撼,他无声的在向她道歉和忏悔,感受到一滴滴滚烫的水珠落在掌心,似乎被灼烧了一般,抽动了一下。郑一鸣加大了几分力道,不让萧珮将他推开。 “珮儿,我知错了。你若不喜芳姨娘,我这就回府将她们赶出去。”郑一鸣声音沙哑,始终不肯抬起头来,让人瞧着他落泪的糗样。 太后看着萧珮的手动了一下,原先的地方灰白的床褥眼色深了一小块。目光一敛,这是落泪了啊!听到郑一鸣的忏悔,太后皱了皱眉,打消了心底的疑虑,领着婢女浩浩荡荡的离开。 门一合上,萧珮一把推开了郑一鸣。“吵得我头痛。” 郑一鸣不敢再缠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腹部,伸手贴了上去。明明什么也感受不到,郑一鸣依然觉得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在心里流动。“还痛么?” 萧珮只觉得他温热的手掌贴在腹部,心里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不自在的将他的手拍开:“肚子难受,你手重。” 郑一鸣猛然回头紧张的看向方御医,乞求他要救救他的孩子。心中有预感,若这个孩子没有了,即使真相大白,萧珮也不会再原谅他! 方御医抚摸着花白的胡须,看着鼻青脸肿的郑一鸣,点了点头:“老夫尽力而为。” 郑一鸣还不曾说什么,便听到有人来传唤太医:“方御医呢?快!快!快!皇上怕是不行了!” 方御医立即背着药箱,去了乾清宫。 到了乾清宫门口,便感受到一片哀恸沉重的气氛,外面的奴才侍卫跪了一地。方御医脸色凝重,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浊光,踏进了屋子里。皇上手搭在腹部,宁静安详的躺着。龙床边,贴身伺候的小李子公公跪在长孙华锦的身后。 目光一错,落在跪在长孙华锦身侧的一个女子,她的手中抱着一个襁褓,苍白虚弱的脸上,泪湿满面。 不知是谁忍不住,哭出了声,寝宫内,众人不再咬唇压抑,悲恸哀伤的失声痛哭。 方太医上前,二指搭在李孝天冰冷的手上,已经没有脉搏跳动。目光一直,扑通跪在了后头。 “小李子,通知各宫各府,皇上驾崩。”长孙华锦面色平静无波,手中拿着明黄绢帛的圣旨。 小李子公公几乎要哭晕了过去,他自小便是贴身伺候着皇上。皇上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边,是个浑人。他曾也有过雄心壮志,可终究是敌不过现实。 所以,他在两个皇子王爷中,都没有选。而是听从了静安王世子的话,秘密择选了一个女子生养龙子。而这名女子,必定是要母族势力强大,且有所牵制,这样便不会沦为外戚专权或者如他一样成为傀儡。 而这女子便是太傅之女,太傅平生只生养了四个女儿,并没有儿子。而这四个女儿,其他的三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