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抿紧了唇瓣,将她的头按着靠在他的胸膛上。原谅他的自私,并不曾告诉她关于她的身世。不是他不愿告之,而是怕她离开他的身旁。 可这次迫于无奈,终究还是透露给了龙幽。不知他是否告诉了龙珏? 嘴角露出一抹涩笑,龙珏若是知晓了,怕这次来的便不是龙幽。许是龙幽心里有所顾忌,要确认了水清漪的身份,才会将消息传递给龙珏。 “你扶我起来走一走。”水清漪浑身难受,想要动一动,或许恢复得会快一点。 长孙华锦给她披上一件外裳,搀扶着她下地走动。方才走了一炷香,水清漪便大汗淋漓,喘息的说道:“我……不……不行了。”示意长孙华锦扶她坐下休息。 “世子爷……不好了,夫人出事了!”绣橘匆忙的从外边气喘吁吁的跑来,脸色苍白,惊惶的说道:“夫人肚子里的胎儿……胎儿没了。” 水清漪巨震之下,手腕的玉镯晃动,在妆台上几乎磕出裂痕。难以相信她的耳朵:“你说什么?” 绣橘心惊肉跳,没有料想世子妃已经醒了。脸色更白了一分,惊恐的看着长孙华锦。 长孙华锦示意她开口,他知水清漪极重视大夫人。若是这件事瞒着她,日后心底怕是会自责生愧。 “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没了。”绣橘唇瓣颤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险些吓昏。世子妃身子本就不好,在这个档口大夫人出事,怕是又难以承受! “抱……抱我回去。”水清漪木然说道,脚下发软,身子向前倾。一头乌鸦鸦的青丝散落,娇弱的身躯更显孱弱。 长孙华锦抱着她上了马车,从马车壁柜里拿出她的衣裳,替她穿上。随后,给她上了妆,将散落的青丝绾起。 水清漪看着铜镜里脸色苍白的人儿,拿过胭脂盒,在颧骨处涂抹了一下,整个人容光焕发,不见一丝病态。 “孩子怎么没的?”水清漪声音出奇的冷静,没有方才那般乱了分寸,一双凤眼里覆上了寒霜。 “老爷与夫人起了争执,将夫人从阁楼上推了下来。”绣橘说着眼泪落了下来,镇国老夫人听到后,气晕了过去。 水清漪捏紧了手中的桃木梳,梳齿深陷手心皮肉。 长孙华锦扳开她的手指,看着手心的伤口,疼惜道:“再如何气愤,切不可伤了自己。” 水清漪缄默不语,马车不曾停稳,便急着要下去。可却忘了,她连站都站不稳,如何走?险些栽倒在马车下,吓得长孙华锦脸色微白,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拉拽进怀中。 “抱我进府。”水清漪心里只有大夫人的事,其余一片空白,恨不能剁了水守正那个畜牲! 水府里,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气氛凝滞昏黑。 大夫人的院落里,传来哀恸的哭声。撕心裂肺,直击穿众人耳膜。 水清漪却能从那凄然悲沧的哭声中,听出大夫人的绝望。 水清漪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进了屋子,便是浓重的血腥味。水守正独自一人站在屋外,水清漪伸手狠狠的掌掴他一耳光,寒声道:“你暂且等着!” 阴厉的声音,使水守正心下一震,无边的寒凉从心底升起,泛起了畏惧。捂着震麻的脸,看着长孙华锦抱着水清漪要进内室,开口道:“男子不可进那污秽之地。” 水清漪替大夫人感到悲哀,他竟是因着这可笑的理由,即使孩子没有了,他都不曾进去看一眼。亦或是,安抚丧子的大夫人。 长孙华锦脚步不停,将水清漪放在床榻边的绣墩上,便走出了内寝。 内寝里,地上跪着李妈妈与大夫人身旁伺候的两个丫鬟,全都面容悲戚,屋子里的空气都流动着悲伤与绝望。 大夫人披头散发,穿着底衣,哭得悲痛欲绝。手里抱着用襁褓包着的孩子,脸完全被蒙在襁褓里,一点也看不到。 “母亲。”水清漪轻轻的唤着大夫人,伸手想要抱孩子,却被大夫人躲开,阴戾的瞪着水清漪,水清漪只觉得那眼神冰冷得令她遍体生寒。 “清儿,我的孩子……他没了!”大夫人声音凄厉如鬼,眼睛通红得几乎要泣出血。 水清漪拥着大夫人,安抚的说道:“母亲,他只是去和他姐姐做伴了,不会孤独。您莫要坏了身子,会有一个与您有缘的孩子。” 大夫人眼底闪过阴狠:“是那个畜牲害了我的孩子!若不是他,我的孩子还有几月,便能安然出生,我定要他给孩子偿命!”大夫人魔怔了一般,呐呐自语道:“不!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字字句句从牙齿里磨辗而出,阴森瘆人。 水守正听到大夫人的话,拢在袖中的手一抖,看着长孙华锦阴寒的面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