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悠然长叹,对常青道:“将常生唤来留在王府。” “遵命!”常青几个起落,消失在王府。 —— 水清漪给了玉芝一袋银子,将她给放了。暗中命人监视玉妃,与曲夫人一道回城。 回到王府,方一下马车,水清漪莫名的心悸,右眼皮子跳个不停。抚着心口,喃喃低语道:“左眼跳喜,右眼跳灾。 眸光微微黯淡,竭力的回想着近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却如何也想不到头绪。今生随着她的行事作风,早已脱离了前世的轨迹。对于未来之事,她全然预料不到。 方一踏进竹园,绣萍哭得双眼肿成核桃儿,要晕了过去。眼皮子一跳:“绣萍,发生了何事?”她方才离府一日而已。 绣萍惊慌的将坏事儿告诉水清漪:“世子妃,您前脚刚走,侯府便传来了消息。有人将侯府与西越国内外勾结,通敌卖国,已经全部悉数收押,长远侯府被封。”绣萍眼底喷出浓烈的火焰,咬牙愤恨的说道:“奴婢想要追赶上去给您递口信,那些个仗势欺人的奴才,不许奴婢出府,这才给耽搁了!” 水清漪心中咯噔一下,这原是要过一年多才发生的事情,提前这么早发生了么? “母亲送来的口信?”水清漪看着被汗水洇湿的信纸,墨迹已经被晕染开,有些个字眼模糊不清。 “是!皇上下的圣旨。”绣萍脸色煞白煞白,真的是这样怎得是好?不知会不会连累了世子妃与镇国公府? 绣橘听了也沁出了一身冷汗,一会子的功夫,竟闹出这样大的事儿! “世子妃,这该怎么办?大夫人有身孕,收押大牢不知她可受得住?有人逼供动刑,会伤着胎儿。”绣橘知晓伤着胎儿,以大夫人罪犯之身,岂有府医医治,弄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水清漪没有料到节骨眼上,横生枝节。她步步筹谋,为的是在此事发生之前,将危害杜绝。 “去镇国公府!”水清漪咬紧了唇瓣,这一回长孙华锦并没有休她,那么她‘舅舅’就不敢对她如何。她暂且与老夫人商议,看能否还有挽救的余地。倘若没有,她便跪请老夫人拿出开国皇帝赐给镇国公府的圣旨,救大夫人一命! 主仆几人一出院子,王妃身边的玉堂窮身见礼道:“世子妃万福,王妃请您过去一趟。”态度却不怎么恭敬,因为水清漪不受王妃的待见,所以连着府中的下人都有了深浅。 更何况,长远侯府遭此劫难,不知她会不会被王妃给推出去! 以免长远侯府通敌叛国这等诛九族的大罪,祸及王府。 水清漪仿若未见,眼皮子也懒怠抬一下。心里思量着王妃唤她去有什么吩咐,难道是将她逐出府么? 玉堂被水清漪轻慢,心中怒意顿生。冲着水清漪的背影,淬了一口唾沫。暗骂道:呸,真当自个是正经的主子?待会儿有你好看! 水清漪一进门就见着正堂对着门口的阔榻上,王妃头上缠着黑丝绒头巾,腰间塞着一个宝蓝色缠枝富贵牡丹大迎枕,倾斜的靠坐在上头,略有些病态。 也是,长孙仪变成阉人,备受打击。又逢心爱之人被害,对王妃心怀憎恨。她今晨出府的时候,便听到下人来话天光放亮,长孙仪就大闹了一场。 被当作眼珠儿一般护着的长孙仪,这般戳她的心窝子,又怎么能好过? “母妃万福。”水清漪行了礼。 王妃眼皮子微掀,瞧着水清漪一身素白的装束,面带寒霜,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发冷。让她想到了水清漪陪着曲夫人去寺庙的事,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十分厌恶。若不是她,长孙仪何至于和她母子反目成仇? 差一些,就差一些,她便被长孙仪给掐死!精心保养染着蔻丹的尖利指甲,深深的嵌进手心。 水清漪却是恍然未见,垂着眼皮子,双目盯着地面。 王妃动了动身子,端坐在炕上。半垂着眼看着她的头顶,目光寸寸冷凝成冰。须臾,慈眉善目。“长远侯府的事你大约听说了,你回府前,我托人进宫打探消息。侯府造反的事,铁证如山。你嫁进王府已经有了几月光景,与侯府早已是一家人。就算是拼命,也要尽一份力。可我将这些话转述给锦儿……”王妃颇为无奈的叹息:“锦儿素来是薄情之人,他对我误解颇深,与我并不亲近。原以为你与他是夫妻,应当会对你有几分情义。可他二话不说,便提笔写了一封信给你。” 玉堂心里记恨着水清漪,将一封折叠的信递给水清漪。 水清漪打开,入目的便是休书二字。字迹苍劲有力,笔走龙蛇。是她熟悉的字体。 前一世,落入她手中,便是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