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出了内寝。看着一袭青色锦袍的权相,背手立在屋子中央,脸上露出端庄的浅笑:“王爷不在府中,不知相爷有何事。” 权相目光炯炯,人到中年额头上有几道深深的抬头纹,非但不显得老态,反而生出几分凌厉的气势。“阳儿与雪儿关系要好,雪儿如今已不知去向,我早已将她当成了亲生女儿。保媒与镇国公府的嫡长孙结亲,可婚期在即,却横生枝节,无法给镇国公府一个交代。” 王妃目光一敛,权相话中的意思是他将曲娇阳当亲生女儿,又是他保媒与镇国公府做亲。而王府却横插一脚抢亲,他自然要过问一番! 心中冷哼,来者不善,怕是来问罪! “相爷要如何?”王妃在阔榻上坐下,端着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浅抿了一口。喉咙似有火烧一般,撕裂一般火辣辣的痛。眉一皱,不动声色的搁下茶杯:“亲事你情我愿,曲大人不同意,王府也不会强抢。放眼帝京,想与王府结亲的不在少数,何须强求?” 权相一双眸子颇有深意的看向王妃,忽而起身道:“王妃的意思本相明白,这一切都是曲大人咎由自取了。” 曲明峰与曲夫人在屏风后听到屋外的消息,心中气愤难当,曲夫人当即要冲出去。被曲明峰按住,一记厉眼扫去,曲夫人心中到底是怕曲明峰,再不甘心,也只得忍着。 “夫人,我定会替阳儿报仇!”曲明峰许诺。 曲夫人心中这才稍稍舒坦了些。 “来人,将小姐带回府。”曲明峰沉声道,与权相一同离开王府。 王妃想要留下玉芝,便听到权相开口道:“本相听闻是这个丫鬟将曲小姐抬回内寝,曲大人痛失爱女,不予追究。王妃素来便是通情达理之人,不至于舍不得一个婢子?” 王妃看了眼权相,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再多言。如今不是与相府撕破脸的时候! 权相看着曲明峰的侍卫将玉芝带走,也不再多留。站在王府外,望了一眼王府,摇了摇头。曲明峰满面阴霾的说道:“相爷,我家阳儿……” “莫急,本相自会给你一个交代。”权相一拂袖摆,上了轿撵。 曲夫人面容憔悴,双目红肿,忧心忡忡的问道:“老爷,王府权大势大,您要如何替阳儿讨公道?” “明日你邀静安王世子妃前去国寺上香,请大师替阳儿做法。”曲明峰眼底闪过寒光,看着那顶粉红色的轿撵,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捏成拳,闭上了眼睛。折了曲娇阳他颇为的心痛,可也算是趁机将王妃手下的丫鬟给带了出来。倘若相爷没有来,怕是难以带出来。 “可是……”曲夫人为难,她与水清漪非情非故,她怕是会生疑? “你只管去便是。” 曲夫人点了点头,看了眼曲娇阳的轿子,泪湿眼眶的回了府。 翌日 水清漪接到曲夫人的邀请函,带着绣橘一人,出了府应约。 她前脚方才出府,便有人将她的行踪透露给了王妃。王妃躺在床榻上,额头上搭着一块湿巾,脸色极为的难看。闻言,霍然起身:“消息准确?” “千真万确!” 果真与这个贱人有关!看来国师是靠不住了!这都好些日子,水清漪还好端端的活着。眼底闪过阴狠,敲击了几下床柱,咔嚓弹出一个暗盒,递给心腹:“这是断情蛊的解药,给世子爷送去!” ☆、第一百一十章 秘闻 国寺内,水清漪虔诚的跪拜进香后,立在一旁陪着曲夫人烧抄写的经文。 不过一夜之间,曲夫人苍老了许多。垂泪烧着连夜抄写的经文,心里不断的向曲娇阳忏悔。昨夜回到府中,她才知晓曲明峰拿她的女儿作引! 心中有怨恨,却抵不过现实。王府要的人,岂能不给?曲家如今是倚草附木,相爷不愿相帮,他们在王府的屈压下,如何能抵抗? 水清漪明白曲夫人的无奈,从她的模样看来,心底是疼宠曲娇阳。 心中不免有些感伤,长远侯府眼下的光景不如曲府,老夫人又是看不清时务之人。除了大夫人颇有些手段,其余都是如同生长在朽木之下的白蚁,衰败是必然之事。 “曲大人有何吩咐?”水清漪见曲夫人烧好了经文,一同与曲夫人朝禅房走去。 曲夫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丫鬟,让她们守在门口,关上禅房的门扉。静坐在炕上,整理了一下思绪,方才开口道:“老爷不曾与我多说,只是叮嘱此行莫要多言,听你的话行事。”顿了顿,满面愁容道:“昨儿个带出来的丫鬟让我交给你,你便知如何做。” 水清漪心神微动,劝慰道:“夫人节哀,曲小姐这样未尝不可。她心性单纯,在王府过得不如人意,对她是一种折磨。夫人您看见了也心疼!” 曲夫人也自个这般安慰自个,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M.DAmINGPUMp.coM